我隨李蕭仆離開了茶館,南華殿下沒有說什,玉衡仙子也沒有說什。
我知道南華殿下是在憂慮天界的安危,玉衡仙子則是擔心搖光星君的安危。
我跟李蕭仆走,我什也不關心,我隻要在他的身邊。
一路無話,我跟在他的身後,一直向南而行。山林荒野,人跡罕至。傍晚時分,來到一處農戶家中借宿。
農戶的男主人是個憨厚漢子,女主人相貌頗為清秀。兩人熱情招待我們晚飯,又將一間客房借給我們住。
李蕭仆令我住在房內,他則在旁邊的柴房中打坐。
我躺在床榻上,輾轉難眠,不知道隔壁的他是否安寢。夜半,忽有一柄銀光雪亮的薄刀從門縫中插進來,撥開門閂。
我早就注意到動靜,屏氣凝神,閉上眼睛隻留一條縫,卻見一個人影小心翼翼走到我的床邊,舉刀欲砍。
我躺著沒動,這人雖然極力放輕腳步聲,卻明顯是個凡夫。
他是這家農戶的男主人。
這等動靜,李蕭仆必然聽到了。他聽到了,卻沒有反應,必有蹊蹺。
我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算這人拿刀子割我,也不會傷及我的真身,我就拚著讓他割一下,看看他到底要幹什。
大刀抵到了我的脖子,我能察覺到刀鋒冰涼,也能感覺到那刀並不會繼續向前遞進。
一聲輕笑,打破了暗夜的平靜。竟然,是個女子的聲音。
“既然已經醒了,何必繼續裝睡?”
我睜開眼睛,看見一女子從男人的身後走了出來。那是一張詭異的臉,一半哭一半笑。一半醜陋不堪,一半美豔絕倫。
她身上帶著一縷血腥味,像是從男人的身體內鑽出來的。男人,早就沒了呼吸,僵硬地站在原地,執刀抵著我的脖子。
我緩緩坐起身,望著眼前的女子,嘴角抽了抽,淡笑道“不知這位姐姐是何處修練的道友?”
這是我當妖精是經常問的一句話,眼前女子,明顯不是凡人,看這奇特的長相,也不能是神仙。極有可能是從天界鎖妖塔中逃出來的妖精。因為她身上的妖氣雖然濃鬱,卻有那一絲若有若無的仙氣。
必然從天庭而來。
女妖聞言哈哈一笑,看著我,點頭不語。我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她才嗤笑道“小妖精,憑你也配叫我姐姐?”
我笑歎了一聲,“我的運氣這不好嗎?剛一下界就接二連三遇到修為極高的妖君魔尊?”
那女妖揮了揮袖子,道“你的運氣何止不好,三界中也找不到比你更差的了,不然我也不會找到你。”
我問“姐姐有何貴幹?”
“我需要你的怨氣。”
我笑道“怨氣?我好像沒有啊。”
“怎可能,你是個衰貨……”
我打斷她的話,緩聲道“你真的看錯了,我雖然很衰,卻真的沒什怨念。”
她兩眼閃起一絲綠光,將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臉色微變,沉聲問“這怎可能?”
我道“你也看到了,我並無怨念。”
“你……你是個死的?”
我聳了聳肩,伸手將那男主人手中的刀撥開,走到床下,道“跟我同行的有一位道長,他在門外貼了符籙,你身為妖精,進不來我房中,就將這凡人男子殺了,借用他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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