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宋臣,他畢恭畢敬地站著,波瀾不驚。既無得意,也無愧疚。
我咬牙切齒道:“很好,很好。”
宋臣似乎沒察覺到我的怒氣,平靜道:“召回涓離,需七七四十九天。這期間我要閉關,隻希望出關之時,還能再見到殿下。”
我冷笑了一聲,“放心,我會親眼看著她回來的。”
宋臣點頭,繼續道:“那時候,我也會以死謝罪,以泄殿下心中之憤。”
我微微皺眉,他說這話的時候,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難道,他如今的所作所為,皆是帝君逼迫,不是他本意?
“請殿下將公主的琉璃盞交給我罷。”
我有些遲疑,但正如宋臣所言,我能感覺到涓離的殘魄在琉璃盞內逐漸衰弱。現如今,我唯有相信宋臣。
我將琉璃盞親自交到宋臣手中,道:“記住你說過的話。”
宋臣雙手托著盞,望著其中青色的殘魄,他低聲道:“說到底,是我對不住你。我的妻子不是因你而死。你隻是將我困於黃泉,又給了我永遠的壽命。我卻……真是,抱歉了。”
看著他將涓離的琉璃盞帶走,我的心是說不出的惆悵。
涓離,你回來時,若見宋臣自絕而亡,會不會還是傷心啊?你會不會怪我逼死了宋臣啊?
我歎氣複歎氣,月老顛顛地跑過來,叫道:“小桃花啊,你愁什呢?”
我看著他老人家悠哉遊哉的模樣,又歎了一聲,道:“月老,你倒悠閑。”
月老苦笑道:“我能不悠閑?最近也不知道怎回事,天界的這些仙君仙子們都不思風月,來找我月老牽線搭橋的寥寥無幾,我老人家閑的都快出毛病了。”
我心說如今天界動蕩,誰都懸著心,哪還有心思去談風月。月老您老人家還不知道怎回事!
不過這話我沒說,怕他煩心。人老了,有些事情也不必讓這樣一個司姻緣的老人家知道。反正帝君不會忌憚月老,看著他歲數大了,不管天界如何動蕩,總是會善待他。
月老一臉好奇,“小桃花,我問你個事啊。”說著,神秘兮兮地拉我到個角落。
我跟著他過去,奇怪道:“啥事啊?”
月老看左右無人,才謹慎地問:“昨晚你睡在哪?”
我咳了一聲,坦然道:“搖光星君那。”
月老“啊?”了一聲,拍了拍大腿,“真的啊?不是說了,你與搖光不能雙修!”
我無語道:“隻睡在那,沒有發生什。”
月老一臉不信,我舉手發誓道:“真的沒有,若有,叫我永世孤鸞。”
一來是真的沒事,二來我本就是永世孤鸞的命格,發誓也是信口拈來。
月老嘀咕道:“怎和搖光星君說的不一樣呢?”
我一隻眉高一隻眉低,“啥,搖光星君說啥了?”
月老瞥了我一眼,忽然伸手將我的袖子擼起來,“來來來,我給你點個虩印。”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老人家就單手畫符,在我手臂上點了個金符。
“虩印?是什?”我伸手摸了摸手臂,那金符已經隱入肌膚不見了。
月老道:“就是防止你與搖光雙修的,唉,我月老給人牽線搭橋幾萬年,從來沒有做過這缺德的事,如今真的是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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