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荀的雙腿不好使,我扶著他過去的那段短短路程就顯得異常艱難。因為他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壓在我的肩膀上。
好不容易將他背到床榻邊,本想輕輕扶他坐下,奈何他似乎有千斤重,帶累著我也不小心坐在了床榻邊緣。
我剛想起身,便見宗荀舉起雙臂,十分理所應當地道:“夜深了,本君要歇下了。”
我挑了挑眉,所以呢?你舉手幹什?
宗荀見我無動於衷,又道:“有勞阿芒為我更衣。”
我納悶:“君上,你不是雙腿不便?難道胳膊也不行了?”
宗荀沒有解釋,隻是垂眸看著我,雙臂平舉著,就等我服侍他寬衣。
我沒奈何,隻好伸手去解他的衣帶,忽然發現一事,猛地收回了手,訥訥道:“君上,你這穿的本就是內衫了。”
我再脫,可就沒了。
宗荀“哦?”了一聲,低頭看了看,笑道:“我倒是忘了。”
我提醒道:“剛才那位如蓮如菊的鬼使姑娘已經服侍你寬衣了,怎君上這快就不記得了嗎?”
宗荀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不習慣與旁人親近,所以,不是她服侍我。”
我的心微微顫了一下,不習慣旁人親近,倒要叫我為你寬衣,莫非我不是旁人?
宗荀像是看出我心思似的,肯定地道:“阿芒放心,你定非旁人。”
燭光映照著他的臉龐,為那雙原本十分清亮的眼眸氤氳上一抹昏黃的燭光。他整個人散發著清淡又雍容氣質。這一小小竹屋,實在裝不下他的清冷與華貴。
我強行按壓下心中的旖旎思緒,問:“你的腿怎樣?疼得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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