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中 冬至怨懟為新春 陳絡抱得美人歸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白石龍 本章:82中 冬至怨懟為新春 陳絡抱得美人歸

    “爺爺,你這有經驗,見過那多的人,你說鍾學成是怎了?”周六晚上九點,三代人坐在沙發上閑聊。

    “被打怕了,爆發了唄。擱你天天挨打,遲早有天爆發,隻不過人跟人爆發的方式不一樣,有些人對內爆發,有些人對外爆發,有些人是內外齊爆發。打別人的時候也打自己,爺三十來歲時見過這場麵。”

    “那你說被訓傻了會咋樣?像我二哥這種是對內爆發還是對外爆發?”桂英閑得挑刺。

    “今晚上酸辣肚絲湯喝多了吧你!”老馬白了她一眼,咧著嘴眉頭緊皺。

    “所以……爺爺你的意思是他……精神沒問題咯!”仔仔猜測。

    “我問過你鍾爺爺,他說娃兒是不吃飯不說話,沒其它大毛病!要是手腳抽搐、嘴吐沫、胡言亂語、大小失禁、瘋瘋癲癲的,那才是精神問題吧!”老馬說完轉頭麵對桂英,意在求證。

    桂英搖了搖頭,兩眼半閉著小聲說:“反正不太樂觀。”

    “學成以前特別乖,很靦腆,從來不會打人的,那天打漾漾打得很響,我當時嚇壞啦!我都沒打過她!”仔仔說完瞟了眼妹妹的房門,此時漾漾剛睡下。

    “你沒見電視上演嗎?全家被殺勵誌報仇的、宮鬥戲被欺負突然心一黑開始反抗的、受人侮辱被人打罵尋思改變自己的……我看啊,學成純粹受了刺激,一時半會兒拐不過彎兒來!”老馬說完喝了口茶。

    “我想建議……她去醫院測一測娃兒的精神狀態,嘖哎,沒敢說出口!”桂英發愁。

    “別拿人家當傻子,你能想到的人家當媽的想不到?興許人家老早想到了,隻是不願意罷了。”老馬說完一聲歎。

    “要真是精神上的病,一直拖著不願意……會不會被耽擱了?”仔仔皺著眉左右問。

    大人旁顧左右,摳鼻子的摳鼻子,吹茶水從吹茶水,沉默。

    “整整一星期不開口說一句話,七天呀!擱我我早憋死了!一天二十四小時不說話我都開始自言自語啦!一個人怎可能整整七天不說話呢?”許久後,少見多怪的少年高聲表達立場。

    又是一陣沉默。

    “大你缸子泡著的是仔兒他奶寄來的茶葉嗎?”桂英岔開了話題。

    “嗯,勁兒小,味兒香,還不賴。”

    說完老馬喝茶,桂英摳指甲,留下個少年郎幹瞪眼。

    真是忙碌的一天,晚上九點,鍾雪梅下了公交,從學校西門回宿舍,一路上累得頻頻打哈欠。一份家教已經不能滿足她的需求了,她必須得再找份兼職。十月份國慶期間她加入了學校一個勤工儉學的組織,麵會有師兄師姐不定期地提供一些兼職機會——寫文章的、發小廣告的、做服務員的、做家教的、做模特的、做小時工的……雪梅一直在關注。自從得知弟弟生病以後,她幾乎一天看十來次兼職群的消息。周四終於讓她攬到一件活——幫一家健身房發傳單。今天前半天去市中心發傳單,後半天回渝北區給學生補課,晚上回到學校,女孩真得累壞了。

    媽媽每個月一號會準時給她打生活費,額度並不低,她的生活費在女生宿舍中算是中等偏上水準了。爺爺一打電話便問她缺不缺錢,平時得空了總愛給她發紅包——八十八、一百八十八、二百八十八,國慶期間爺爺還給她發了個五百八十八的大紅包。單純的女孩每次收到爺爺的紅包特別難受,哽得流不出淚,卡得說不出話。事實上,鍾雪梅從來不缺錢,暗地她一直有一筆小儲蓄,從初中開始存的——壓歲錢、生日紅包、升學禮金……十二月存款剛出三萬。

    既然如此,女孩為何這辛苦呢?

    隻因為鍾雪梅太過懂事,看得太過清楚。雪梅高三時已經發現鋪子的生意不頂用了,從稀疏的賬目、客流的鮮少、**神情、爺爺的沉默中她看得出來。家欠了多少錢她不清楚,但她從媽媽迅速的衰老、身兼兩份工的超常忙碌、爺爺年近七十破天荒地出去工作看得出來。如果家一切順利那當下的收入是勉強可維係的,倘一旦家出事了,哪去取錢呢?爺爺老了,經常說他腿軟,萬一哪天倒下了藥費從哪兒來?弟弟經常挨打,雪梅早發現七八歲的弟弟和三四歲的弟弟不太一樣,倘有天弟弟出了蛾子怎辦?媽媽一個人撐著一大家子,若媽媽哪天病倒了誰來還賬養家呢?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道理鍾雪梅好似生下來就懂。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過度的思想負擔讓鍾雪梅不能享受這個年紀的美好,麵對喜歡她的、她喜歡的師兄陳絡,她總是在打退堂鼓,不敢上前一步。她習慣擺出各種看似合理的條條框框在這份感情中間,她失控地給原本簡單的校園戀情加了很多障礙。也許是千瘡百孔、走風漏雨的家庭拖累了,也許是太過懂事的自己拖累了花季的自己,也許是自卑、羞澀、內斂、深沉阻礙了她在英俊魁梧、才華橫溢、火熱不羈、備受矚目的師兄麵前做真實的自己。

    念君如明燭,煎心且銜淚。

    學院的師兄師妹們個個好奇陳絡師兄的女朋友是什樣子——閉月羞花?千金小姐?優秀卓越?同學們自然而然的假想與自己毫無關聯。鍾雪梅不想讓同學發現或傳揚師兄的女朋友整天在做兼職——各種各樣的兼職。可她能放下兼職嗎?為何在師兄和兼職之間,她毅然決然不需思考地總是選擇後者,而每在選擇之後,她無不會陷入無盡的後悔自責之中——循環往複,不能自拔。鍾雪梅不喜歡師兄陳絡嗎?怎可能!

    女孩意亂情迷,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啦,處處不自在,處處不自信。累壞了的鍾雪梅因為昨天失約師兄的事情失眠了,她感覺自己變成了愛情和麵包之間的那頭布丹的蠢驢,左看右看,右看左看,最後幹巴巴地站在中間,一直猶豫。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周日一早,老馬起床後吐了幾口痰清了清嗓子,然後來陽台邊撕老黃曆。今天是二零一九年十二月二十二號,農曆十一月廿七,己亥豬年丙子月癸巳日,今日宜裝修、結婚、領證、動土、安床、訂婚、上梁、作灶;忌搬家、開業、入宅、開工、出行、安葬、開張、旅遊。扔掉昨天的老黃曆時,老馬赫然發現今天的紙張上還有兩個大字沒讀——冬至。

    “冬至啊今天!”

    老馬自言自語,瞅了眼自己身上的短褲、涼拖,哼笑一聲。隨即填煙末、抽水煙,過程中不忘給老二打電話催促寄煙的事情。五十多年的老煙鬼倘斷了煙葉,那跟斷了半條命沒什區別。得知煙葉在路上,老馬放下了一顆心。正抽著他掰指喃喃掐算。

    “冬至下來是臘八,臘八完了是小年,小年過了就除夕了

    。十天、十五天、三十天,哎呀呀,再三十二天就過年啦,咋一點點年味兒沒有?”

    七點多老頭出去買早餐,九點多大的小的均醒了,一家人難得地湊齊了吃早餐。漾漾毛發倒豎,昨天的蒜苗辮今天成了雨打的狗尾巴草;桂英也好不了多少,頭發淩亂、衣衫不整,眼角屎飄飄欲墜;仔仔身上到處垂著繩子,一身短袖短褲也不嫌冷。

    “今天是冬至,你不包些餃子吃?”老馬故意埋汰桂英。

    桂英已經十來年沒有包過餃子了,三代人一陣輕緩的笑。

    “我算了算,還有三十二天過年。”老馬說完朝嘴塞了個水煮蛋。

    “天呢!這說期末考試的時間更近了!壓力好大!”仔仔插話。

    “今年怎過年呀?”老馬問桂英。

    “噗——買點瓜子糖,每人買身衣服,除夕貼個對聯窗花,初一準點發紅包、打電話拜年,年後有空了和曉星他們家一塊吃飯一塊出去玩,還要咋地?就這樣啊!”昨晚失眠的馬桂英有些提不起勁頭。

    老馬聽呆了,眨了幾下眼,問道:“不去你婆婆家?”

    “正主都搬出去住了,還去婆婆家幹什?”桂英想到致遠還是氣。

    老馬望向了仔仔,兩眼瞪著有點失神,嘴的雞蛋也沒再嚼了。

    仔仔解釋:“原先去,我小時候去得多,我奶奶嫁給張爺爺以後,不方便了,就不去了。已經好多年沒去永州過年了,但是中秋國慶、端午清明我爸經常去,放暑假了我幾乎每年去。”

    “哦這樣啊。我還想著你們要是去湖南過年了,我和你鍾爺爺、那個馬爺爺,我們三人一道在深圳旅旅遊、打打牌、唱唱戲。”老馬說完一聲哼笑。

    “想得美!攏共七天假,最多十天,能幹什呀?前三天睡覺,後三天睡覺,中間四天還是睡覺!累了一年了,全靠著年假補能量呢!”桂英說完打了個哈欠。

    老馬白了一眼,牙縫過了一口冷氣,問:“那打掃衛生、洗被褥、蒸饃、炸油鍋、做燒肉、包包子、包餃子,誰做?”

    “……鬼做!我來深圳以後就沒做過啦!一年到頭累死了還搞那些!”桂英連連搖頭。

    “你不弄那些,那叫過年嗎?哦你從來沒給娃兒們炸過油鍋呀!”老馬的表情有點神乎。

    “結婚後弄過一兩年,一搞一整天,我炸的我都不想吃,第二天搞衛生又是一天,家油膩膩的一股味好幾天也散不開,又累又髒還整不出名堂,這不是自找苦吃嗎?你想吃麻糖你自己炸嘛。”桂英說完斜眼大笑。明知老頭不會,故意氣他。

    “懶!你純屬懶!炸麻糖有啥技術含量,一年兩年不會,三年五年自然熟,你是懶得不願意弄,扯啥扯!”

    “誒對對對你說對了,我就是懶得不願意弄!”桂英說完狡猾地瞪著老頭。

    老馬拿她沒辦法,也不能架把鐮刀逼著她做。在屯,在整個渭北乃至整個陝西、整個北方,過年有一套規規矩矩的大流程,人們一道一道做完了那才叫把年過了,現在桂英兩手一拍啥也不做,這還叫過年嗎?

    “弄得沒意思!”老馬連連搖頭,滿臉蔑視。

    “我親愛的老村長,深圳是全中國最大的移民城市,徹徹底底的、最完全的一座移民城市,一年四季路上車最少的時候正是過年的時候,每年一到過年街上冷清得跟鬼城一樣。有錢人趁著年假去歐洲玩,沒錢的出門去趟紅樹林遠的爬個鳳凰山得了,老家有人的全回老家過年了,像咱這樣的——下有四歲小孩上有七旬老父——不窩在家數紅包還想幹啥?村長你是不是對深圳有什誤解呀?你是不是又把深圳幻想成了馬家屯了?我告訴你,光漾漾幼兒園的奇葩作業我都應付不來——什找樹皮做手工、在鵝卵石上畫畫、錄背詩詞的視頻、戶外撿花瓣做蠟花……反季節的時候老師讓找隻海鷗跟海鷗拍照!有回做木工我直接買了條鋸子搗鼓了一整天還沒結果!正事且幹不完,你還讓我還炸麻花!弄熱鬧吧!”

    桂英說完噗了一聲,擦了嘴回房接著睡。被潑了一頭涼水,老馬望著漾漾一時轉不過神來。仔仔趴在桌上咕咕地笑,漾漾提溜著眼珠子觀摩大人的不同表情。

    “是不?”半晌,回過神來的老馬問仔仔。

    “嗯。”仔仔點完頭,又撐著額頭咯咯笑。

    傳統新年多喜慶,那是傳統文化的重要部分,怎城人這沒趣呢?可憐兩個娃兒沒見過農村新年的熱鬧——耍社火、逛廟會、看大戲……想不通,還是想不通,飯後老馬不快,坐在陽台上順氣。年代在變,價值在變,誰願意再聽他嘮叨那些舊年舊事舊奇聞?誰願意再順從他那些條條框框舊規矩?誰願意再聽一個七旬老頭的經驗之談?地方變了,地方上承載的文化習俗也變了。擱在方圓上,一個人再不濟,靠著年齡也能迎來一些基本的尊重和話語權,在城卻大不一樣。一個月薪兩萬的小年輕瞬間能將一個當了二十年村長的人襯得毫無顏麵。這片土地上對人的評價充滿了世俗性和功利性,不是所有的人都認為給一個白發老頭讓座位是一件應該的事情,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認同過大年是一年中最隆重、最喜慶、最有價值的事情。

    今年過個白水年,老馬當下不太能接受這一點。畢竟大年初一全村出動走門串戶地拜年、正月一個月地吃大席走親戚、自己家大采購備席麵招待所有晚輩、屯人打牌嗑瓜子休息一個多月的傳統春節他早已刻入骨髓習以為常。

    上午十一點,桂英正在床上看IPAD,忽然手機叮咚叮咚地響。她翻開一看,好多消息,點開王福逸發給她的對話框,這才知國#務院1安4全3部副部長張文成(此人物純屬虛構,情節亦純屬虛構,但因涉及敏感怕被屏蔽,以後改成Minister張。)被shuang·gui(因該詞敏感,後用【爽鬼】替換),網上一片嘩然,微信大大小小的客戶群、公司群、行業群刷刷刷地消息翻頁。

    馬桂英噌地一下溜下床,借來兒子的蘋果電腦,在大餐桌上用電腦上網。網頁上千篇一律的新聞鋪了厚厚一層,桂英打開官方媒體細細——“根據***委意見,******張文成於昨天下午兩點被******免444職,其負責的****工作由*****代替,今起接受組織調查。”短短三四百字的文章,竟然有三百多萬的點擊量,而且還是昨天——周六——晚上十一點發出來的。

    馬桂英點開了一篇主流媒體發表的文章,該文章詳細解釋了Minister張被【爽鬼】的具體理由。“嚴重違紀違法,涉11嫌5受5賄5一億三千萬四百二十一萬八千六百一十七點三五元”,桂英讀到小數點後麵竟然笑了,隻見後麵寫著:“經查,張文成毫無當性|原則,毫無|組

    織|觀念,不按規定報告個人有關事項,對抗!組!織,拒不執行當種養的決定;特!權!思想極其嚴重,公@@權@私@用,濫@權@妄為,肆意揮霍國@家資@財滿足家庭奢靡生活;家風敗壞,利用2職@務影響為其2妻2謀取職務,縱容其妻利用其職權搞@特2殊、謀私利;權2力@觀扭曲,利用職務上的便利或職權、地位形成的便利條件,為他人在職務晉升、崗位調整、企業經營等方麵謀取利益,非法收受他人巨額財物。”

    另一篇今早發布的新聞中寫著:“二零一九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淩晨,1安4全3部召開當為會議,通(報張文成收受賄賂、涉嫌違法接受國家監委監察調查情況。1安4全3部當為一致認為張文成涉嫌違法接受調查,完全是其一意孤行、咎由自取的結果,一致表示堅決擁護、堅決支持對張文成涉嫌%違%法進行監察調查。”

    好長的新聞,馬桂英拉到下麵是張文成的個人履曆,再下麵附著幾張圖片,她點擊以後放大,細細一看,那人平展光亮的西裝上,左胸兜別著一支白色的筆,筆上的衣服別著當徽。又看了幾篇文章,其中一篇附帶視頻,女人點開一看,視頻內容是Minister張最近一次出席活動時的現場圖,是一次內部會議的開場詞。部!長一身西裝出席,對著話筒讀稿子。Minister張的臉桂英看了沒什印象,倒是部長的左手看得桂英十足迷惑。那左手白白淨淨的,食指卷起來握在拇指的合穀內側,即用大拇指根部頂著,打眼一望好像左手食指斷了半截似的。

    好迷人的動作,桂英有種似曾相識!片刻後,她驀地一拍桌子,想起來了,原來在展會上桂英見過部長的手。也是這個奇怪的動作,女人當時好奇還在自己手試了幾次。所以導致部長的講話、容貌、身姿、氣質桂英毫無印象,但這個斷手指的動作她記憶尤深!馬桂英又看了很多其他的視頻,好像Minister張的手指永遠都是那個樣子。為什呀?馬桂英一會哎呀嘖嘖一會皺眉握拳,全不顧時間到了飯點兒。

    “中午吃啥呀?”老馬過來問。

    “啊?”桂英一驚,看電腦上的時間,這才知早過了中午十二點。

    “點外賣還是下去吃?今天冬至,怎著也帶著娃娃們吃個餃子吧!”老馬顯出半帶祈求的神情。

    “吃!吃餃子呀!但是……現在時間晚了,我們再等一會去。每年到了冬至樓下那家餃子館排長隊呢,現在下去排隊,還不如在家等。”

    “成吧。娃兒早餓壞呢!”老馬說著從碗櫃上麵取來漾漾的零食,然後坐在桌邊喂孩子。

    “哎呀!大我前段兒開展會有沒有告訴你要來個大領導開幕?”馬桂英一直繃著,忽然有些累。

    “說啦,部長是不?”老馬抬眼皮求證。

    “嗯!你猜怎啦?他被【爽鬼】了!昨天晚上的事兒!”

    “啥原因?”

    “嘖!受1賄%、公權濫用、家風#敗壞……”桂英說到家風笑了。

    “跟咱平頭老百姓有啥關係呢?”老馬白了一眼,繼續喂零食。

    “你說好好一個人,展會期間還被個個老總眾星捧月的,被我們老錢總弓腰仰視的,說被鬼了就被鬼了。”馬桂英倒吸一口冷氣。

    “古今這種事兒少嗎?《魯齋郎》、《蝴蝶夢》、《珍珠記》、《清忠譜》、《十五貫》、《大紅袍》……那經典的清官戲、大貪官多著呢,秦腔戲都唱不完。”

    一陣沉默,桂英朝老頭豎起左手,然後將左手食指彎下去,問道:“大這是什動作?”

    “啥?”老馬不解。

    “那個被鬼了的部長,到哪兒都是這個動作!”

    “他怕不是手有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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