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蒼茫。
魏莊村一行人浩浩湯湯向約定的集會地點而去。
樹影摩挲,赤霞如同攀附在牆壁上的藤蔓,慢悠悠自天邊盤過來,滴溜溜的順著樹影,映照在多是茫然、複雜的村民們的臉上。
原本好好的生活一夜之間被虯龍幼獸破壞了,一路躲躲逃逃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休養生息之地,來自鎮荒司的大人們卻又著手合並他們的村落。
未來在何方?
縱使經曆幾多苦難的大荒子民,在前往成人禮的路上,心情依然是複雜的。
大木村、黃石村、清河村,三個村子也搬遷了,因為大荒深處動蕩不斷的緣故,四個村落距離並不多遠,可以互相看顧。
有些時候去山場打獵都能遇到。
隻是魏莊村狩獵一線隊幾乎全軍覆沒,即使活下來也多是重傷,無法恢複全盛戰力。
在其他三個村子眼中,早已經把魏莊村視為補充自家新血,以及搬遷損失的最佳方式。
魏莊村被孤立了。
而魏勝軍更能明白其中的嚴重性,他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悲哀,望向前方的風海陽和齊檬。
鎮荒司其實已經放棄了魏莊村。
若不是魏龍加入了靈墟洞天,甚至連個過場都不會有。
“但魏莊村不能在我手中除名!”魏勝軍能感受到體內逐漸澎湃的力量,臨行前,那位洞天長老給了他一顆丹藥。
魏勝軍服下去之後,便知道這顆丹藥不僅可以讓他的傷勢恢複,甚至還能治療身上的暗傷。
而這顆丹藥的出現,無一不是說明了,魏莊村的這次危機,隻是其隨手為自家看重的弟子,也就是——魏龍布置的一次小曆練。
失敗了也沒有什,魏勝軍能恢複巔峰狀態,即使狩獵一線大隊損失慘重,隻要他這個最強者存在,便能慢慢恢複過來。
這就是強者對大荒的意義。
而如果成功了,這一次的解救危機會為魏龍積累一份信心。
“那小子也是好運氣。”魏勝軍知道這便是大宗門行事的風格。
他們會用一個又一個事件去鍛煉自己的弟子,而不是直接放在危機上去考驗。
隨著實力的增強逐漸增加壓力。
而在最初的曆練中,他們永遠不會輸,天然站在贏的一方,等到性格成熟、實力提升上來,才會慢慢放手。
不過魏勝軍想到那個人,一切都不覺得奇怪了。
“天虎,你要盡可能的在年輕一代的比試中取得大勝,而你的實力也遠遠超過了他們!”最近一段時間張子新也指導了一番魏天虎,後者提升很大。
魏天虎下巴上已經長出了紮人的胡須,他成熟了很多,時間也許不會使人變得成熟,但經曆會。
“我會守護村子的榮耀,任何想要抹去我們村子的存在,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成人禮原本隻是各村之間展現自己年輕一代的舞台,本應該是歡欣鼓舞的,但這一次不同。
搬遷之後四個村子距離很近,魏莊村被其他三個村子擠兌,用來狩獵的山場更是被侵占,甚至還有人被大木村的戰士打成重傷!
可以說,這一次的成人禮,注定承載了太多的意義。
若是能贏,自然能向鎮荒司展示了魏莊村年輕一代的潛力,甚至說服對方保留魏莊村也說不定。
“魏勝軍,你竟然還沒死!”
四村成人禮的舉辦地點在一處無名荒山之下,一個身材高大,全身發綠,長相極醜的大漢,是大木村的村長木大偉,傳說其曾經沾染過極少見的木精血脈。
他看到魏勝軍嗤笑不止,“既然沒了實力為何不服軟,難道要讓你的村民都死光?”
魏勝軍冷冷來到高台前,見沒有自己的座位,後方的鐵匠直接砍了一顆樹做成樹墩給他,避免了尷尬。
“沒聽說嗎,這村子出了一個天才,不是還要我們挑戰他!哈哈哈!讓我看看,那個人在哪!”
黃石村村長黃暴語氣揶揄,他一口黃牙最是狂躁,甚至有傳言他錘死過自己的手下。
黃暴朝坐在最上方的風海陽拱手,“大人,不知那個少年在哪,讓叔叔叫他做人!”
“好了都少說兩句。”清河村的村長何海笑的打圓場。
三個村長中就屬他長得清秀,不過要說陰毒,還是何海為最,他勸魏勝軍,“弟弟可曾想過,以你們魏莊村如今的情況,最終還是要破敗,與其到那時候都死絕了,還不如保存實力,這樣到了我們的村落,也不是說沒了活路。”
“想要我魏莊村,那就憑實力來拿。”
魏勝軍等他們都說完,這才衝他們三個咧嘴一笑,“我自十七歲從軍,活到現在,從沒怕過一個死字!三位怕?”
其他三人麵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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