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龍向張子新幾人交代了一句,他們七人多是踩在金丹境界的門檻上,將會負責維持樓蘭古城秩序。
根據最後局勢判斷是撤離還是留下。
若真是走到了最壞的地步,未嚐沒有退至大宣王朝的可能。
張子新七人也算幸運。
這場災難,最危險的時候,其實就在這場危機的初期,他們的任務危險性不高。
老狻猊突然的襲擊,在西荒和南荒之交,在大燕王朝和風雲王朝的邊界,最後態勢如何不可知,但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這場襲擊,勢必會對整個南荒,甚至大燕王朝造成致命打擊。
這是一場浩劫。
無論是生命,還是經濟,都是一場災難。
“傳說在大海之上,有一種神奇的海中荒獸,名為‘鯨’,它們是一種神奇的荒獸,當它們蛻變自身的血脈,成為純血之時,會化而為鳥。向更高遠的世界飛去。”
曾清如立在洞珍寶船一側的欄杆之上,望向遠方天地,他給魏龍講一個故事。
也在消散緊張的情緒。
天地景物變幻,然而最深處的動蕩依然能夠感受到,一柄驚天劍器在和一隻恐怖的荒獸廝殺。
“鯨有萬鈞之力,它們活著的時候,能吃空一片海域,為自己的進化積累能量,以求最後的超脫。而當它們沒能走出那一步的時候,會沉去海底最深處。”
曾清如緩緩道:“鯨的屍體會重新使這方海域繁華起來,甚至更加繁華。那些吃了鯨的血肉的海中荒獸,血脈會發生蛻變。”
“而鯨的死亡,叫做‘鯨落’。世間最美的不過鯨落,一念萬物生,一念山河成。”曾清如繼續道:“生前吃掉一片海域,死後養活一片海域。”
“這老狻猊可不會輕易的死亡。它是想要活著。它可不會主動被我們吃掉。”魏龍務實道。
“哈哈,你就想著吃吧。”
曾清如大笑,“我人族可不是荒獸,我們會不斷學習會不斷進步。它到來是一場災難不假,但我們已經有了準備。我們不想和它衝突,但也不怕。”
“至於這隻老狻猊大概不想死,那就由不得它了!我們幫他‘鯨落’就是了。”曾清如玩味一笑,“到時候,我的那份狻猊肉,可以讓給你。”
洞珍寶船快速穿梭,後方的幾條寶船不斷有弟子、執事下去,唯有最前方這條,不斷向南荒邊陲行進。
到了南荒中部,有年輕的神魔境界長老準備離開,魏龍也在此中。
他是如今唯一的在位神魔境界真傳,原本身份會有變更,但因為老狻猊突襲,這件事隻有押後。
“長老照顧好自己。”
魏龍在南荒中部的武安郡下了洞珍寶船,和曾清如告別。
曾清如在一眾長老之中不算最老,但也不再年輕,如今已經四百多歲。
他和傅野一眾老一輩長老,將會和鎮荒司、邊軍進行配合,阻攔因為老狻猊帶起的獸潮。
為撤離數以千計的荒村,以及邊緣的城鎮,爭取時間。
這任務,勢必頂在最前方。也是最危險,最凶險的戰鬥。
沒有後退的可能。
他們享受著在南荒最高的權勢,也將承受最大的壓力。
這是靈墟洞天的使命,鎮守黑煞深淵,鎮守南荒。
曾清如灑脫一笑,“如此時刻,正是我輩修士挺身而出之時!”
“正當如此!”一旁的傅野撫掌讚道,這位鎮守彩雲傳功殿幾百年的長老,豪氣勃發。
傅野是上一任彩雲傳功殿殿主的弟子,早年也是殺伐無數,縱橫大荒的強者,直到近百年,才承擔起傳承職責。
對於他們來說,本心早已不可動搖。
也許強大無比的鯨不會甘心自我的消亡,因為他們是荒獸,但對於人族中的強者來說,他們有犧牲的精神。
也正是如此,人族才能不斷壯大。
這種精神,是荒獸所無法理解的,獸類縱有智慧,也是獸性主導。
“祝長老們此行順利,凱旋而歸!”
魏龍點頭,不再多說什,一震衣袍,化作一道流光向武安郡城方向疾馳而去。
曾清如長老說的沒錯,這種局麵,是靈墟洞天弟子,應當挺身而出的時刻,他也要去完成自己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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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之變,老狻猊和聖皇之劍大戰了三天三夜,寶血散落天地。
恐怖的氣息不斷在老狻猊的身上凝聚。
它獅子一樣的前腿,左邊的那隻爪牙斷裂,直接被聖皇之劍削掉,腹部之上有一道足以見到內髒的傷痕。
因為聖皇之劍過於霸道,規則之力讓老狻猊變態的體質,也無法快速恢複。
不間斷的戰鬥,卻在無形之中,磨礪這隻即將寂滅的純血荒獸的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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