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聖主變得肆無忌憚，悲痛而又暢快。

    魏龍還不太理解這樣的心情，但是有一點他可以確認，他並沒有失去第一聖子的記憶。

    天衍聖主的記憶已經模糊了。

    這方天地正在修複第一聖子的痕跡，一切關於第一聖子的事情，將會被不同的事件所取代。

    就像是外麵那些弟子正在討論的，爭奪第一聖子之位，

    有人取代第一聖子，取代一切。

    實力強些，衰退會慢，但總會完全消失。

    因果在修複。

    而修複完成的外在表現，就是天地之中再無第一聖子。

    仿佛硬生生的被從一幅畫中抹去了，會有新的人填充畫中的空白。

    隻有大帝才能遏製這樣的衰退。

    天衍聖主有天機秘術傳承，在感知上並不差大帝多少，但他終究不是大帝。

    第一聖子身為最為頂級的天機師，能夠判定命運的存在。

    過往中定然會小心再小心，不在大帝麵前出現，不被大帝所感知。

    天衍聖主忽然神情一變，望向魏龍的目光變得和善很多，帶著殷切期許，“天地之間出現了大變故，將會是前所未有的大爭之世，大帝也不能完全置身之外。我有些事情需要告訴你。”

    天衍聖主將本源之海形同牢籠的話，又說了一遍。

    不忘期待道：“天機一脈從古至今沒出現過大帝尊位，天衍聖宗的第一聖子之位也空缺了近三千年。

    外界一直說我天衍聖宗青黃不接，你出世之時，當可以狠狠挫一挫外界的質疑。”

    天衍聖主拿出一個玉簡，“這是我天衍聖宗的核心傳承，天衍命運術。此術可以算定過去、現在、未來一切，大成之後更是能夠以準帝抗衡大帝，真正的具備占據當下的能力。”

    說到這，天衍聖主神色一正，囑咐道：“修煉此術之前，要記住不要在大帝麵前出現。

    你以後在外行走，學會偽造自身氣機。若真是和大帝有了照麵，就算隻是一縷大帝意念，未來你證道時，也有可能被其斬去。”

    魏龍接過天衍聖主的玉筒，神情微微一動，問道：“聖主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

    “哈哈，我怎會不記得，你在萬古仙路開啟前進入這方天地，我心血來潮，親自為你屏蔽了氣機，將你接回。我算是撿到了寶。”天衍聖主樂回答。

    “要加快修煉，這一次的萬古仙路開啟，是前所未有的大機緣。

    若你能夠以天機一脈成道，將會真正有可能，結束這一切，或者開創全新的時代。”

    天衍聖主望向了虛空深處。

    這個時候神色才漸漸凝重，萬古仙路還在孕育，最深處藏著全新天地的秘密，也藏著超脫本源之海的希望。

    對於大帝存在來說，是無法拒絕的誘惑。

    大帝意誌對抗之下，沒有勢力能夠獨善其身。

    大帝每一次輪回都沉睡很長時間，他們要一點點恢複狀態。

    加快恢複的方法，就是在這方天地傳播道統，讓更多的人走向自己的道路。

    魏龍連連點頭，表示明白，告辭離去時，心情不由沉重。

    第一聖子消失了。

    天衍聖主忘記了一些東西，連和魏龍之所以產生交際的原因，都在快速修正。

    過去的因果正在收縮，快速收縮。

    如此魏龍也就明白，為何天衍聖主說了很多不算理智的話。

    因為當他說出這些話之前，就已經知道不會留下記憶。

    “但我留下了記憶。”

    魏龍關於第一聖子的記憶還是鮮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