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少有機會見到女皇,但也是見過的。
況且雲間月她本也是認識的,雖然加起來也沒見過幾麵。
可這畫像,她不會認錯。
再看劉洄也蒙了。
劉夫人問清楚了情況,一時也鬧心,按理說女皇在宮,能被兒子在大街上瞧見,多半是微服出宮。
但考慮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侍君之事,這世上還是存在撞臉的可能,說不準也有人會跟女皇長得像呢?
劉夫人寬慰了一下兒子,答應幫他找人,也不敢問真要是女皇本人該怎辦。
晚上又跟自家侯爺說了這事,夫妻倆頭疼的要死。
自打女皇上位,除了這兩年陸陸續續的對一些大臣重新安排,爵位倒是沒怎變動,也就是女皇親爹被封為國公。
但前朝本就爵位稀少,再下麵也就兩位侯爺。
一是平陽侯,一是他們家西河侯。
平陽侯算武將,他們家沒兵權,也隻是文官路子,唯一的兒子就是嫡子,被寵成了紈。
但原本,見到女皇登基,西河侯也是有心思的。女人都做皇帝了,他兒子就算是個紈也沒問題吧。
一直沒反應,完全是因為他們家跟平陽侯不對付,而平陽侯手握兵權,真跳出來怕是得不到好處,還會便宜了平陽侯。
但兒子這一見鍾情,可有點問題大條。
就算他們歇了心思,那也不能把兒子送給女皇去吧?
更別提,全世界都知道女皇眼隻有皇後。
若劉洄像往常一樣,三兩天就淡了念想也好,可問題是,兒子從來沒喜歡過誰,這情況不太一樣。
西河侯讓老婆好好盯著兒子,想辦法讓他忘了女皇那張臉。原本隱隱藏著的小心思,也不得不放大開來。
可結果一天天過去,兒子茶飯不思,也沒找到個能替代女皇的人出來。
直至過年,幾個月過去,劉洄還在念念不忘,甚至還學好了不少。
女皇慣例會宴請大臣,這次劉洄非要跟著去。
往日他可是最煩規矩大的地方,可以去也從來沒去過的。
西河侯自然不想同意,真確定了女皇,那咋辦?
“爹,你不讓我去,我也有辦法混進去。”劉洄頓了頓,語氣哀求,“你就讓我去看一眼,我不給你惹事。”
劉夫人就這一個兒子,這些時日心疼壞了,“可是去看了,又能怎樣?”
劉洄沒說話,半天才動了動嘴唇,“我就是想再見她一麵。”
“你可真是鬼迷心竅!”西河侯能把獨子寵成紈,現在也同樣狠不下心真的拒絕。
去年這時候,全程都隻有蘇酥自己,但今年不一樣了。
不但皇後與她同坐,連太子也在。
甚至婁君行也在旁邊有個桌位,太子還大多是被他抱著的。
很多人摸不著頭腦,不懂這個是什用意。
且太子周歲不到,竟然不哭不鬧,一直在婁君行懷坐的穩當。
“小孩坐這久,是不是有點誇張?”蘇酥考慮這是古代,熊孩子湊會熱鬧也就夠用了。
時遠嗯了一聲,對著雲麒招了招手。
婁君行便抱著雲麒起身過來。
“太子累了,該回去了。”蘇酥隔著時遠,戳了一下熊孩子的臉。
“我不累。”熊孩子難得見到這多人。
“你累了。”時遠語氣警告。
雲麒癟了癟嘴,“信不信我哭給你們看!”這多人,就會給他麵子了吧!
婁君行不禁含笑,“你若哭了,更有理由讓你走了。”
“這樣嗎……”熊孩子想了想,那好像是現代的小孩哭起來比較有用。
一扭身摟住婁君行的脖子,“你跟我一起走嗎?”
可不能讓他自己回去玩啊!
婁君行笑起來,“當然。”怎可能他自己留下這,要不是因為太子該露麵,哪有他在這的事。
不是自己就行,雲麒滿意了,跟蘇酥揮手,“陛下再見!”
“君行告退。”
等他們離開,蘇酥滿意的喝了一杯酒,“不管婁君行有沒有用,帶孩子方麵還是有用的。”
熊孩子竟然對氣運敏感,他很喜歡婁君行。
時遠看著她有些好笑,外人要是知道,她隻把婁君行當保姆,恐怕那些人又要可惜了。
到底婁君行才子之名遠揚,區區保姆,那可是下人做的事情。
宴會也沒持續太久,過年了,大家也得放假。
下午蘇酥還得跟雲家的人聚餐。
她們這邊一走,下麵的人也陸續散了。
劉洄出來發現下了雪,一直沒有做聲。
反正他那心,也跟這雪一樣,哇涼哇涼的。
第一次見她,他站在酒樓上,瞧見對方側臉微笑,那方向正對著他。
是極為溫柔發自內心的笑容,任誰看了都會心動的。
可今天,她大多冷著臉,偶爾的笑也淡淡的。
見過她真心實意的笑容後,劉洄隻覺得心疼。做女皇一定很不容易,她該有多辛苦,才會偷跑出宮,隻能在短暫的時間放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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