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菁是被人抬著回去的。
剛走到門口就碰上了下衙回來的二老爺。
二夫人雖說強勢,可終究是個女人,加上雲菁的事,她確實受了驚嚇。
見到二老爺的一瞬間,眼淚花子就出來了。
二老爺一慌,趕緊問道:“出什事了?”
二夫人心中委屈,隻低頭抹淚。
邊上的嬤嬤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又道:“老爺,不是老奴多嘴,實再是這大小姐欺人太甚,二小姐怎說都是她妹妹,您瞧著,要不是她那一箭射偏了,這會兒怕是命都沒有了。”
二老爺一聽這話,當即就怒了,喝道:“她反了天了。”
二夫人拭了拭淚,哽咽著道:“老爺,我可就菁兒這一個女兒,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我也不活了。”
聽到這她樣說,二老爺趕緊走過去,扶著二夫人的肩膀安慰道:“別說這些,菁兒現在不是還好好的,你先請個大夫來給她看看,開點安神的藥,至於蓉姐兒那邊,我去找她。”總歸一個晚輩,他就不信,還能反了天不成?
二夫人點了點頭,這才抬起頭,又道:“以前的蓉姐兒雖說癡傻,可也沒見這樣的,這回清醒了,倒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老爺你可小心著點。”
二老爺‘嗯’了一聲,抬腳出了門。
二夫人擦了擦己經幹了的淚痕,吩咐道:“去請個大夫來。”
嬤嬤會意,忙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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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閣鬧出了這大的事,三夫人早早的便得到了消息。
二夫人剛走,三夫人就到了。
雲蓉看到她過來,問道:“三嬸是來勸我的?”
三夫人搖了搖頭,道:“你又沒真的把她怎樣,不過是嚇一嚇罷了,我勸你什?”
而且這些年,二房本就欠著雲蓉的,收一點利息而已,有什關係?
三夫人這想著,卻不知,她心中的那杆稱,早就偏到了雲蓉這一邊。
雲蓉抿了抿唇,笑問道:“那是鋪子有什問題嗎?”
上次她給三夫人出了主意,三夫人回頭就將那些人能換的都換了。
二夫人氣的手帕都絞爛了,也沒轍。
三夫人搖頭,道:“我是來給你撐腰的。”
出了這大的事,二夫人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再說上次她回去問過三老爺之後,她就想通了,反正現在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雲蓉若是有什,她在二房手必然也落不到好。
況且,雲蓉若是出了事,那現在她手上的那些家產什的,還不得跟二房分?
二房繼承宗祀,得占大頭,到時候她到手的有沒有這多,還是另一回事。
所以,雲蓉好好的,是最好的。
不是她勢利,今日若是換個人在她這個位置上,想必與她也是同樣的想法。
雲蓉挑了挑眉,正想說話。
外間便響起了一串腳步聲,兩人對視一眼,便聽到外間有丫鬟喊道:“二老爺,這是大小姐的閨房,進不得。”
男女七歲不同席,連父女見麵,都要避著一些,更何況像二老爺這樣的外人?
二老爺一聽這話,當即就怒了,一腳踹到那丫鬟身上,斥責道:“怎?我這個當叔叔的進侄女兒院子,還要通稟?”
丫鬟被他踹的一個趔趄坐到了地上,扶著肚子半天都起不來。
可還是苦著一張臉道:“二老爺,這是小姐吩咐的。”
二老爺冷哼了一聲,甩袖朝著屋走來。
雲蓉對著露濃使了個眼色。
露濃忙迎了出去。
二老爺正準備推門進去,門便從麵打開來了。
他一個不注意,差點摔了個狗吃屎,好在扶住了門框,才避免摔倒。
露濃看著想笑,卻硬生生的憋住了。
忍了忍才道:“二老爺,小姐說了,讓婢子帶您去花廳,她收拾一下,馬上就過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露濃笑嘻嘻的樣子,二老爺倒真沒再動手,隻冷哼了一聲,便在丫鬟的帶領下,往花廳而去。
邊上被二老爺踹倒的丫鬟己經被人扶了起來,露濃看了她一眼,問道:“你叫什名字?”
丫鬟弓著身子,麵色蒼白道:“婢子名叫月香。”
露濃點頭道:“以後,你便是芳草閣的二等丫鬟了,可得多盡點心。”
月香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忙道:“多謝露濃姐姐,婢子以後一定盡心盡力。”
露濃瞧著她的樣子,又道:“去找個大夫看看,免得落下什病根。”
月香搖了搖頭,道:“婢子糙著呢,不過是被踹了一腳,緩緩就好了,不用看大夫的。”
她隻是沒料到,這一腳換了個二等丫鬟。
二等丫鬟雖說不如一等丫鬟,可以後她便再也不用日日早起掃院子打水了。
露濃聞言,倒是沒再說什,轉身便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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