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唐詭醫 ()”
配合默契的兩人此時竟然漸漸落了下風,看來隻要心智堅定,那人數優勢就能體現的淋漓盡致。
高承英趁著兩人被纏鬥之際,一腳踹向第五疾胸口,本在抵擋兩柄橫刀斬來的第五疾,顯然已沒有多餘反抗之力。隻能硬生生將這一攻勢接下,後退數步才穩住身形。
那雙手持筷的男子此時眼神已有些飄忽,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身手已無剛才那般矯健鬼魅,反倒連第五疾也不如。眼見如此下去必然被擒,兩人互望一眼後,便默契轉身往那飛閣高廊跑去。
高承英眼見兩人逃跑,抬手阻止欲乘勝追擊的禁軍城兵士,開口說道:“分一半留守此處,其餘人等隨我繼續追擊。”
那剩餘禁軍城防兵士隨即齊聲抱拳領命,那已是傷重或失去繼續搏殺能力的兵士,自動留下,其餘人等便跟著高承英追了上去。
此時別院外唯有墨野一人,還有滿地的兵士屍體。
待高承英領著那一半兵士走遠,墨野才從陰影中走出,他此時心中所想之事,便隻有那顧醒安危。剛才之所以未曾出手,便是顧忌當時亂局,怕引火燒身。
但此時局勢已然初定,雖未是將戰局控在赤龍道觀海閣,未波及蔓延,但誰也不知道,這逃跑之人會不會狗急跳牆,危及尋常百姓安危。
墨野閉上眼睛嗅了嗅,空氣中血腥氣息已漸淡去,但那幾人的氣味也混雜其中,漸行漸遠。已來不及再思量更為妥帖的方式,墨野從懷中摸出青銅麵具戴上,便幾步跨過那倒在地上的屍體,走入破敗院門內。
已是鬆了口氣正準備休息的禁軍城防兵士,猝不及防間又見一名灰衫男子出現在眼前,隻是此人麵上戴著青銅麵具,瞧不出樣貌,但卻隱隱透著不太友好的氣息。
這股氣息隨即被男主收斂,經曆了兩次生死之戰的兵士已是疲乏不堪,有些已是頹然倒地,默默閉上眼睛等死。但仍有不甘心的兵士抓起掉落地上的橫刀,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墨野終於開口,這一句便讓這些存活下來的兵士終於徹底鬆了口氣,“諸位莫要驚慌,我乃城防司派來接應旅帥,手握令示,我見外麵死了不少弟兄,已是刻不容緩,煩請諸位讓路。”
這一套說辭在墨野走過來的短暫數十步間便思量再心,結合剛才赤龍道正街上高承英的吩咐,可見這眾兵士等待的便是這一紙令示。
若是剛才,這眾兵士可能好心存懷疑,要一探真偽,但此時皆是精疲力盡,劫後重生,任誰也不會在這個當口去做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
高統領吩咐他們在此駐守,並未言明不準來人入內,況且此人還是城防司派來接應的旅帥,想來不會有何問題,就算有,也怪不到他們頭上。
一番交頭接耳後,這眾留守殘兵終於讓出了一條道,墨野點頭謝過便快步往別院深處奔去。
殊不知,這外看再尋常普通不過的別院,入內後別有洞天。院外便能瞧見的空中飛閣和懸空長廊,隻是一處障眼法而已,待從懸空建築下穿過,眼前便豁然開朗。
有別於前院懸空飛閣和架構銜接的長廊的秦漢風格,此處依舊承襲大唐一貫的建築風格,布局嚴密整齊,氣派磅。腳下一條廊橋曲折蜿蜒,橫跨兩端。橋下一汪潭水深不見底。
許是此處未掌燈的的緣故,墨野不敢貿然向前,便停住了腳步。這廊橋做工極其考究,腳下鋪就香樟木承重,此木木質細密、紋理細膩,花紋精美。質地堅韌而且輕柔,不易折斷,也不易產生裂紋,實乃家用上品。
隻是此間主人用來鋪就這廊橋,便足見奢華。那廊橋扶欄沿用宮殿式重簷,結構精巧,用鉚合工藝製成,並未有外力嵌入,全憑自身,渾然天成。
憑欄兩側皆有雕花文墨圖案,不乏飛鳥蟲魚,花草樹木,栩栩如生。但這圖案在漆黑深夜看得並不真切,若不是墨野目力驚人,定然不會注意。
隻是這廊橋極盡奢華,那廊橋另一側的深居定然更是匠心獨運。遙望可見廊橋盡頭座落一處府邸,更加著實別院外圍的迷惑之意。
墨野猶豫再三還是踏足其上,並未觸發任何機關,亦未發出任何因年久失修導致的響動之聲。心中稍安後,墨野便快步往廊橋另一側的府邸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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