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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文在如煙身邊守了近四年，從她家出事，離開涼京，就一直跟著她，從未離開過。

    每次看到如煙受傷的表情，他都想對她說，跟我走吧。

    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生兩個孩子，過簡單的日子，幸福地過完一輩子。

    他可以不再做梟鷹衛，他甘願放棄現在的所有，隻想守著她，主子肯定會答應的。

    可惜，他從未說出口。

    巡撫府的屋頂上，她坐在那看月亮，而他看著她，那是世間最美的風景。

    當她要歪倒的時候，伸出手扶著她，觸碰的溫度能把心融化。

    他仰頭看著她，對她說，別怕，有我在。

    他一向笨嘴拙舌的，不知道要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可這一次，他想鼓起勇氣。

    “如煙，有我在，誰也動不得你，所以，跟我走吧。”

    不想看她傷心，不想看她痛苦流淚。

    柳如煙側身朝躺著，眼睛孔洞地看著牆，聽到身後的聲音，眼睛酸澀的厲害，卻還是流不出一滴眼淚。

    她想，也許是身體壞了吧，否則，為何流不出眼淚呢。

    炎文總是這樣，把她當成寶護著，可那人又何嚐不是呢。

    這次的事情，她不怪柳沉舟的，完顏岑婉既然想要算計，總會找出無數種辦法。

    她不是柳沉舟身上的掛件，不可能時時刻刻跟著他，或許他比自己更傷心。

    怪隻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孩子。

    自責像是一記重錘，壓在她心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既然怪不得柳沉舟，她便可不能離開他，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情況。

    而且她一直知道的，她心愛的人是柳沉舟，也放不下他。

    即便心很痛，想要歇斯底，想要離開燕蘭城，可她終究不能一走了之。

    若是自私地跟炎文走了，隻會把他們兩個都傷害了。

    柳沉舟或許會瘋吧。

    柳如煙做不出這樣的事，她想告訴炎文，不要等我了，永遠都不要再等我，你走吧。

    可她試著張了張嘴，用盡全身僅有的力氣，卻依然發不出聲音。

    炎文蹲在床前，看著她微微顫抖的後背，心痛不可遏，可也知道她的沉默就代表著拒絕。

    他早猜到了這個結局，卻還是說了出來，但他不後悔。

    “如煙，你要好好的。”

    短短的一句話，卻比之暖翼，將她護著，風雨不侵。

    柳如煙心酸澀的要命，眼睛卻幹涸地流不出一滴眼淚，攥緊了雙手，強迫自己不要轉頭看他。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床前的人深深看她一眼，像風一樣走了。

    她終究是對不起炎文的，這輩子是無法償還了。

    “如煙，你怎樣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柳如煙隻覺得五髒六腑都仿佛被架在了火上，燒成了炭，連筋骨都泛起痛楚，越發蜷縮成一團。

    獨孤雪嬌走上前，強行將她抱在懷，連帶著被子一起，伸手摸摸她的發，將腦袋按在自己肩上。

    “想哭，就哭吧，如煙，我在這。”

    就在不久前，她也是這般抱著雪玖，告訴她想哭就哭吧。

    現在又換做了如煙，最近這是怎了，身邊的人一個個總是被摧殘，讓人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