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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蘭夫人從見到雪玖便開始落淚，早就哭成了淚人，哽咽難言。

    “玖兒，娘親對不起你，從你出生起，就沒好好抱過你，嗚嗚嗚，娘親對不起你……”

    雪玖心一陣悲涼，想到死去的姐姐，想到這些年娘親被當成瘋子關在後院，強忍著的淚水禁不住簌簌滾落下來。

    她傾身上前抱著納蘭夫人，輕輕拍著她的背。

    “娘親，我知道的，我都知道，這一切怨不得你，你也是身不由己，從始至終，我就沒怨過你，也沒恨過你。

    我恨的是那兩個男人，他們一個都別想好，姐姐死了，我心好痛，原本想跟她一起死的，但我想，若是連我都死了，還有誰來給我們報仇呢。

    當初若不是那兩個男人太渣，娘親也不至於變瘋，更不會被關在後院這些年，過著下人都不如的日子！

    我們兩姐妹也不會被賣到岐陽城去，更不會淪落風塵，任人欺淩，說起來，都是他們的錯，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們！”

    說到這，無法自己地顫抖，眸子被水汽籠罩，溫潤而氤氳。

    雪玖哭著哭著，想到什，又忽而笑起來，帶著大仇得報的快意。

    “啊，娘親，喬卓死了，你知道嗎？被人拉到街市上抽鞭子，沒熬過兩天就死了。

    哈，真是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他賣子求榮，早就該死了！

    即便知道危險，我還是偷偷跑出宮，特地去商落城街頭看他行刑呢。

    我看到他渾身血肉模糊，痛苦地哀嚎，心卻說不出的爽快。”

    納蘭夫人的淚水在眼眶打轉，聲音哽咽，語不成調，看到她略有些瘋狂的神情，有些害怕，反手把她抱進懷。

    “玖兒，我知道你恨他，但千萬不要拿自己的命冒險，他不值得！他就是個沒有人性的畜生，死便死了，不值得你去看一眼。”

    要說恨，納蘭夫人對喬卓的恨，相較於雪玖，隻增不少。

    這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都是他，要不是他貪圖融化不貴，便不會有後來那多事。

    就算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如果可以，她都想親手送他上路，可又怕髒了自己的手。

    雪玖趴在她懷，哭的哽哽咽咽，想到這十多年來過的日子，心上像被塞了什東西，又漲又痛，連呼吸都覺得疼。

    “娘親，喬卓已經死了，現在還剩下一個完顏烏雅海，我不會讓他好過的，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納蘭夫人乍然聽到這話，嚇得不輕，趕緊把她從懷拉出來，緊張地看著她，甚至忘記了哭泣。

    “玖兒，不要，你答應娘親，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冒險的事情千萬不要做，若是殺了他，你是不是也要賠上一條命？我不允許！你不能這傻！”

    雪玖眼閃過一抹決絕，心上是鈍鈍的痛，不可遏製。

    “就算賠上我的命，我也要讓他死！不管是為了娘親，是為了姐姐，還是為了我，他都該死！

    現在我每天陪在他身邊噓寒問暖，心實則都惡心死了！我想讓他死，痛苦地死去！他要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

    納蘭夫人當初聽說她要進瓦崗皇宮的時候，就嚇得不輕，生怕她忍不住手刃完顏烏雅海，賠上自己的命，沒想到如今她還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思，怎能不心疼。

    “不要，玖兒，我知道你恨他，但你不能為此賠上自己的命，若是可以，讓娘親跟你一起回皇宮吧，由我來殺他，好不好？”

    如果母女倆注定要死一個的話，她希望自己能代替女兒，畢竟她還那小，而自己早就是該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