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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京,教坊司。
雪琯洗漱完上了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也睡不著。
剛進教坊司的時候,她也總是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血。
鋪天蓋地的血,幾乎要堵住她的口鼻,就像是泡在血池中,呼吸不得。
隻要一睡著,就有種窒息的感覺,每次都是從夢魘中醒來。
久而久之,她就不怎睡覺了,有時候抱著琵琶,一坐就是一夜。
直到君承堯出現,屋突然多了個活物,雖然不說話,可呼吸聲就在那。
就算她想忽略,也忽略不得,可正因為那點呼吸,反倒讓她放鬆了。
再也不是一個人苦苦支撐,有個人陪著,不管是敵是友,終歸沒那寂寞。
她有時候看著君承堯,心有些惡毒的想。
我睡不著,也不能讓他睡,這樣挺好的。
至於君承堯怎想的,她才不想管。
不知道君承堯的身份前,隻以為是碰巧救的個殺手。
當她知道君承堯的身份後,心萬分掙紮,有時候看著他躺在那,恨不能上去拿匕首捅上去。
可每次她站在床前,匕首懸在他脖子上麵,卻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
即便隻是養了隻貓,或是養了隻狗狗,時間長了,也會有感情。
更何況是個人,是那個人陪伴了她那多個日日夜夜。
雪琯心開始動搖,並不斷地說服自己,他是無辜的,他跟那些人不一樣。
他沒有參與當年那件事,不是他的錯。
就這樣,一拖就是好幾年。
這些年,不知何時,他已經成了不可或缺的存在。
就像是空氣一樣。
沒有刻意呼吸的時候,沒感覺,若是哪天不見了蹤影,就會發覺呼吸困難。
就像現在,幾天不見他的蹤影,開始忍不住瞎胡想,為他擔憂。
是不是又被派去做任務了?是不是又殺人了?是不是又受傷了?
受傷的很嚴重嗎?會不會死?
滿腦子都是關於他,不想惦記的,可她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雪琯再也睡不著,越想越亂,幹脆坐起身,去到軟塌前。
原本想像往常一樣,彈一曲琵琶。
可當她伸出手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廢了。
是啊,以後她再也不能彈琵琶了。
眼淚不知何時浸濕了眼眶。
雪琯仰著頭,努力不讓淚珠掉下來。
陪伴了她十多年的琵琶,就這樣拋棄了她,再也碰不得。
有個人替代了琵琶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若是連那個人也離開了,那她以後該如何活下去呢?
沉重的愛意如有實體,如山將人壓垮,如潮將人包裹,再也逃脫不得。
“雪兒,你哭了?”
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耳邊響起,緊接著就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雪琯身形一顫,心頭一動,抬手擦了下眼角,倔強地搖頭。
“沒有,你看錯了。”
君承堯不再說話,隻把她緊緊地抱在懷,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兒。
原本空蕩蕩的心,瞬間被填滿了。
雪琯冰涼的身體漸漸被溫暖,仿佛連冰封的心也暖了,忍不住開口。
“你怎來了?”
君承堯把腦袋蹭在她後脖頸,輕輕咬了一口。
“雪兒,父王已經答應我了,隻要完成這次的任務,他就會放我們遠走高飛。”
雪琯身形一怔,眼底陰騖一閃而逝,冷嗤出聲。
“我可不相信那個老狐狸。”
是啊,她從來都不相信安王府的任何一個人,除了他。
君承堯聞言,有些著急,越發把她抱緊了。
“放心吧,雪兒,這次無論如何我都會離開王府的,我要帶你離開這。
咱們可以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以後過著平凡的日子。
我可以出去打獵,你在家等著我,我會養活你的。”
雪琯閉上眼睛,腦子描繪著他說的日子,覺得幸福又美好。
可心卻還有個聲音,一遍遍地淩遲著她。
真要為了他放過那些仇人?真的要為了自己的幸福放棄報仇嗎?
她能為了自己的幸福自私一次嗎?為了僅此一次的愛?
雪琯心萬分掙紮,卻又不願讓他看到眼的悲傷和掙紮。
可她比誰都清楚,君承堯要離開王府,比她放棄報仇還難。
等待著他的,不知道是什刀山火海呢。
她強迫自己暫且拋棄一切,隻跟他在一起,過完這一晚。
“你放開我。”
君承堯正親著她香香的脖頸,冷不防聽到這一句,還以為又說錯了話。
“雪兒,怎了?你不要說生氣。”
雪琯轉過頭看他,見他一副委屈的大狗模樣,忍不住擼了一下他的頭發。
“你一身的血腥氣,髒死了,還不趕緊去洗洗,還想穿著髒衣服一晚上不成?”
君承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訕訕地鬆開手。
剛走開一步,又忍不住回來,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等我。”
雪琯心一暖,朝他點頭。
她抱著軟墊,腦子有些亂,很快聽到腳步聲,那人已經回來了。
君承堯沐浴完,隻簡單地披了件黑色的衣,此時一看,又恢複了往日風流豔麗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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