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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慈微低著頭,想到盤庚來找她的那一日。
每次來教坊司,盤庚都是跟著申屠扈等人一起,他話不多,也不像其他人抱著官妓取樂,隻一個人坐在角落喝酒。
若不是有一次他主動攔住了她的去路,風慈或許根本都注意不到他。
被一個陌生人攔住去路,本就心不爽,當得知他是北冥人的時候,她差點動了殺心。
風慈強忍心底不適,冷冷地掃他一眼,欲繞道而行。
就在擦身而過時,盤庚卻輕吐出一個名字,風慈聽到之後,整個人都怔住了。
她轉過頭,死死地盯著他,滿是不可置信和狐疑。
盤庚麵上平靜無波,又確定地說了一遍。
“你沒聽錯,我說的是風輕揚。”
風慈內心震懾,已經八年多沒聽到有人再提起阿兄的名字了。
她眼神倏然一暗,上前抓住他的衣領,把人按在院子角落的牆麵上。
“你到底是什人?為何會知道這個名字?”
盤庚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反應,伸手在她穴道上輕輕一點,讓她稍微平靜些。
“雖然你不認識我,但我早就認識你了,大概有六年之久了吧。”
六年前?
這怎可能呢,這些年她從未離開過涼京,他在哪認識的?
風慈並未鬆開手,反而把他的身體又往牆上重重壓了下,語聲冰寒。
“別賣關子了,你是從誰哪聽說我阿兄的?申屠扈嗎?”
她並不在乎這人認不認識她自己,她比較在意的是這人和阿兄到底怎回事。
盤庚並未掙紮,安之若素。
“你阿兄並沒有死。”
不過是短短幾個字,卻好似驚雷般劈在頭頂。
風慈身體晃了下,每一分神情都寫著不可能。
她明明親眼看著阿兄被……
那血肉模糊的一團,怎可能還活著呢……
盤庚趁著她手上力道減小,這才站穩,看向她的眼神帶著些許心疼。
“你阿兄當時確實受了很重的傷,可他並沒有死,至少我遇見他的時候,還有一口氣。
我雖出身武將世家,卻自幼跟著師父學醫,醫術雖說不上出神入化,但也算小有所成。
我把你阿兄帶回府上,並把他安排在隱秘的暗室,每日幫他上藥療傷。
如此過了一年,算是撿回一條命,身上的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但他當時傷的太重,兩條腿已經徹底廢了,就算是神醫,也沒辦法妙手回春。
還有他的嗓子,被劍捅過的原因,傷好之後也說不出話了。”
風慈像秋風吹落的樹葉,遍體生寒,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眼眶幹澀,疼痛難忍。
她嘴唇張了張,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一時間心情千回百轉,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悲傷。
盤庚偷偷看她一眼,又繼續往下說。
“剛開始我並不知道他是誰,後來聽說申屠扈讓手下四處找風將軍的公子,並列為頭號通緝犯,我才隱約猜到他的身份。
我從小的誌向就是做個救死扶傷的大夫,所以才會不顧父親的反對,少小離家,堅持拜在師父門下。
若非家出了些事,不得不回來,或許一輩子也就那樣心無旁騖,遊俠一樣去行走江湖了。
我雖回了府,但對一些事情還是看不慣,尤其是看到有些人為了爭奪皇權,不惜四處征戰,百姓流離失所,處處哀鴻遍野。
當我偶然在暗巷的角落遇見你阿兄的時候,便決定救他,即便後來知道他的身份,我也從不後悔。
在大夫眼,隻有病人和死人,並沒有北冥人和大端人。
等你阿兄可以拿起毛筆寫字時,他在宣紙上寫滿了你的名字。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他是何意,還以為寫的是他心愛女人的名字。
他似乎也對我存著警惕,並沒有多寫什。
直到兩年後,我們的關係才緩和,他對我少了些警惕,偶爾開始寫些別的東西。
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寫的是妹妹的名字,而且他一直在擔心你,他是想讓我幫忙找人。
可當我去找你的時候,已經晚了,聽說你從申屠扈手跑了,還有人說你已經死了。
我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你阿兄,隻說你已經安全回到大端了。
你阿兄很高興,心也放鬆了不少,麵上終於多了一絲生機。
後來,我們就成了好朋友,隻要在府上,我便會去暗室看他。
我們一起下棋,一起喝茶,有時候我陪他研究琴棋書畫,有時候他聽我講解醫術。
雖然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但他是我見過最睿智聰慧的人,幾乎無所不通。
再後來,他對我徹底放下防範之心,便給講一些你的事情。
或許對他而言,思念妹妹是很幸福的事,想要跟人分享。
他還畫了很多你的丹青,或笑或哭,或怒或惱,無不栩栩如生。
暗室的牆壁上貼滿了你的丹青,我看了那些年,怎可能記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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