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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墨佩話一出口,其他人不約而同看向獨孤雪嬌,心更加擔憂了。
沈夫人覺得胸口就像壓了塊大石頭,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卿卿,你二哥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真是因為……”
獨孤雪嬌搖頭,她不想給家人太多負擔。
這事本就因她而起,百夜殤擄走百青衣都是因為她,不能連累三哥三嫂。
再者這事她瞞不住的,大家都不是傻子。
“也不全是,我有自己的考量,還希望你們能信任我。”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不是一句信任就能解決的。
獨孤鐸瞪著一雙牛眼,差點要動刀了。
“卿卿,你比誰都清楚,北冥和大端朝一直爭端不斷,才和平了幾年,又開始蠢蠢欲動。
北冥一直狼子野心,從未真正地降服於大端,現在隻不過維持表麵和平而已。
如今北冥的小公主和申屠家的二公子死在涼京,你覺得他們會放棄這個能挑起事端的機會嗎?
爹和你三個哥哥身在朝野,又怎可能聽不到朝那些人的想法,他們是獨善其身,隻為自己。
可我們都是有血性的,一旦北冥真的動手,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大戰在所難免。
到時候你身處北冥,該有多危險啊,爹爹寧願是自己在那兒,也不想讓你去。
你說爹爹自私也好,枉顧你的意願也好,總之這事,你不能私自決定。”
獨孤鐸是可不可能明知山有虎,還讓女兒偏向虎山行的。
他隻有一個女兒,捧在手都怕摔了,老父親一把年紀,根本承受不住失去女兒的痛苦。
沈夫人仿佛聽到了心聲,趕緊跟著點頭抹淚,一臉悲戚地看向獨孤雪嬌,隻希望她能改變主意。
其他幾人神色各異,顯然都不怎讚同。
獨孤雪嬌卻別無選擇,但凡她稍有遲疑,那個男人能做出什事,她比誰都清楚。
距離中秋節還有兩天時間,她要繼續說服他們。
當務之急,還有個人需要她安撫,比她的家人還難開口。
獨孤雪嬌見沈夫人眼睛都哭腫了,不忍心繼續說下去,隻能暫且擱著,明日再議。
今天大家經曆太多事情了,三哥至今還未醒呢,她讓黎艮給他紮了一根,安神用的。
她實在沒臉麵對三哥,更不想看到三哥醒來後痛不欲生的模樣,隻能這樣拖著。
晚上用完飯,獨孤雪嬌避開沈夫人,又跟獨孤鐸聊了一個時辰。
從瓦崗說到北冥,從小時候不懂事的自己說到現如今獨當一麵的小將軍,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她了。
現在的她足夠麵對各種情況,即便是真的跟北冥開戰了,她也能應對,躲避從不是她的性格。
獨孤鐸看到如今獨當一麵的女兒,心又安慰又心痛,倒寧願她依舊胸無大誌當個小紈。
最後他還是點頭了,他那愛惜女兒,又怎忍心折斷她的翅膀。
他心清楚,真正的愛,是不束縛,是尊重她的選擇,即便要忍受割肉的痛。
獨孤鐸答應晚上說服沈夫人,帶著任務回房了,難得晚上也不拿著刀去牆邊巡邏了。
他這般做,無疑是默許了讓她去隔壁。
眼看著分開在即,估計君輕塵比誰都難受好幾倍,也不容易接受這事吧。
獨孤鐸想到未來女婿,難得升起一絲同情,即便是稍縱即逝。
獨孤雪嬌踏著月色去了隔壁,明明花草樹木還跟往常一樣,可不知為何今晚看著格外淒涼。
隨著中秋將近,已入深秋,曾經他為她種的大片花都已凋零,光禿禿的枝丫在冷風中搖曳。
獨孤雪嬌走在院子,心情莫名低落,不等她想好如何開口,就被人抱進溫暖的懷抱。
“卿卿。”
君輕塵不知何時出現的,從身後抱住她,腦袋壓在她肩頭,親昵地蹭著。
獨孤雪嬌沒有轉過頭,鼻尖聞到熟悉的暗香,心越發躁動不安。
“輕塵哥哥。”
銀月如盤,清輝灑在兩人身上,剪影零落在花枝地麵處,竟說不出的美好。
仿佛他們天生便該如此,天上地下隻剩下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君輕塵那般敏感,早在看到她遲疑的腳步時,似乎就察覺到了什。
若是往常,獨孤雪嬌哪次來找他,不都是健步如飛,何曾這般磨蹭過,隻說明她心裝著事,還很沉重。
既然她不想開口,那隻能由他問出來。
“卿卿,你是不是有事要對我說?”
獨孤雪嬌雙手攥緊,又慢慢鬆開,再抓住他的手,轉過身來。
她沒有逃避,雙目灼灼地看著他。
“輕塵哥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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