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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京，如意齋。

    “師父，你是不是生氣了？”

    圓圓站在桌前，小心翼翼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雪膚銀發，眉心一點朱砂，一縷銀絲落在涼薄的唇角，紅色的眸子微沉。

    圓圓自知有錯，小手手伸出，揪住他的衣服角，小幅度地晃著。

    眨巴眨巴水潤潤的大眼睛，企圖擠出幾滴眼淚，就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百夜殤抿了一口茶，麵無表情，聲音比外麵的寒風還冷。

    “別叫我師父。”

    圓圓小紅唇一癟，腦袋往上一仰，嗷嗚就哭了，這次眼淚不請自來，哭的甚是傷心。

    “師父……嗚嗚嗚……你不要圓圓了嗎？嗚嗚嗚……

    人家小孩子都有爹爹有娘親，可圓圓除了師父，什都沒有……”

    這話說的，聞者悲傷，聽者落淚。

    再配上那張軟糯可憐的小臉，淚水盈盈的大眼，簡直能把人的心揪扯幾瓣。

    百夜殤眉頭一皺，身體完全不受控製，伸出手，擦著小臉蛋兒上的淚。

    “別哭了，難看死了。”

    圓圓把臉蛋蹭他手上，順勢又撲到他懷，繼續哭唧唧。

    “嗚嗚，師父不要圓圓了，還說圓圓難看，嗚嗚嗚……”

    百夜殤隻覺腦殼疼，使勁閉了下眼，手足無措地摸摸她後腦勺。

    “圓圓不難看，圓圓最好看了，是師父難看，師父醜。”

    要是擱兩年前，打死他都不會想到會有這一天，更不會想到自己會說這種愚不可及的話，還是對這個奶團子，真是天道好輪回。

    圓圓見好就收，小腦袋在他身上蹭了幾下，把眼淚都抹到他衣服上，這才仰著圓潤軟糯的小臉看他。

    “師父，你真好”

    百夜殤竟微微笑了，隻唇角微勾，卻十分妖嬈，繁華錯落。

    圓圓一時間看傻了眼，呆呆地一動不動，聲音甜糯又奶氣。

    “師父，你笑起來真好看”

    百夜殤立刻板起臉，矢口否認。

    “我沒笑，你看錯了。”

    圓圓也不反駁，就眯著眼睛一直傻笑，細碎的光燦若星辰。

    百夜殤別扭地轉過頭，剛好窗外夜空炸響一處煙火，照亮血紅眸底的一絲溫柔繾綣。

    圓圓聽到煙火聲，立刻轉移了注意力，跳將起來，歡呼雀躍。

    “師父，我們去看煙火呀。”

    “不去。”

    他向來最厭惡人多吵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