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何其狠毒……”

    李姓老者目光憤憤看向淩天咒罵道。

    江西朱家，那是聖人朱熹一脈嫡係傳承之所，也是大明儒家子弟凝聚在一起的樞紐，雖然朱家的後人並不參與任何大明儒家的事情，但，不可否認，一旦朱家出事，整個大明儒家也就隻能等著煙消雲散。

    “陛下，你可曾想過，為何你決定輕騎減從來到南方的時候，整個朝廷沒有一個人阻止你，要說儒家子弟，或許本身希望你這做，但那些需要依靠你活著的人佞臣又為何沒有阻止你，看看這個豎子現在說的話，陛下，你還不明白嗎，因為你身邊盡是一些豺狼之輩，除去為非作歹，其他的根本就是絲毫不懂得……”

    李姓老者憤怒的吼了淩天一句，隨即再次看向朱厚照開口道。

    這個老家夥的的確確是老官吏的典型，看的出來，他此時極為憤怒，甚至恨不得撕了淩天，但，他卻很快克製了自己的憤怒，而且立即將淩天的話語轉化成對朱厚照心理的攻擊。

    “說的真好聽，但，能夠用異族南下達成自己目標的人真的能夠做的比陛下更好嗎……”

    淩天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他轉頭淡然的看了眼朱厚照。

    此時，朱厚照隨著李姓老者的話，臉上已經露出猶豫的神色。

    這個少年，實際上本身怕並不是想當皇帝的，他的性格注定他當一個將軍，一個元帥都會比當皇帝快樂。

    偏生，這個少年的出生決定了他是那些曆史上為爭奪皇位使盡手段，甚至身首異處的皇子都要嫉妒的，因為他的父親弘治皇帝委實算是古往今來皇帝中的另類，僅有一個皇後，也僅有一個他一個皇子。

    這決定了朱厚照不管想不想當皇帝，他都隻能當這個皇帝。

    所以，李姓老者的話倘若換個皇帝聽了估計立即得勃然大怒，偏生朱厚照聽了反而當真考慮起來，也當真有種想要舍棄皇位的衝動。

    隻是，這一絲衝動隨著淩天的話語響起瞬間消散。

    異族，從來都是中原民族的對手，而對異族的強硬，大明大概也是中原有史以來皇朝中最剛猛的，畢竟朱元璋就是靠著驅逐異族奪取的這天下。

    “今日爾等能夠利用異族南下取利，他日怕就會直接引異族入主中原取利，此事，朕絕不姑息，有戰而已，我大明不懼戰，不懼死，即便是打的生靈塗炭，我大明也絕不會和任何與異族勾結的勢力妥協，朕也相信，哪怕再多的苦難，大明也一定能夠浴火重生……”

    凜然的話語從朱厚照的口中吐出，這三十出頭，看上去還有點如同大孩子的皇帝此時神色卻是一片堅毅。

    “好，好……但願陛下莫要後悔……也但願閣下能夠永遠不需要麵對道家的怒火……我們退……”

    李姓老者目光冷冷的瞪視了朱厚照一眼，隨即又看向淩天，狠狠的吐出兩句話，身影飛速朝著後麵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