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灣村比以前安靜了不少,明明還是原來的樣子,但是周浪總感覺村子好像變小了。
一路往自己的老屋走,路上也沒碰到幾個人,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和還沒上學的小孩,老人已經認不出周浪,而小孩卻是根本不認得。
路上又跟幾個長輩聊了幾句,不知不覺已來到的村西頭自己家的老屋前。
周浪父母早亡,有一個大五歲的親姐姐,姐弟倆都是奶奶辛苦帶大的,大一那年奶奶去世了,姐姐也早已外嫁,所以周浪家的老房子自從他上了大學後,就一直空著沒人住了。
房子是早年間的老房子,還是爺爺手修起來的,青磚黑瓦,一進三間,左邊搭一個廚房,右邊搭一個牲口棚,後麵是廁所和柴屋,前麵帶一個小院子,典型的西南農村老房子風格。
由於久無人住,這老房子看著更加破敗了,刷過白灰的牆麵有很多地方都剝落了下來,露出麵的舊色青磚。
周浪家旁邊還有一座差不多的老破房,村西頭就他們兩家緊挨著,離別家還有點距離。
周浪想起來,房子的鑰匙還在三嬸王秀英那,又折回身去找三嬸家拿鑰匙。
“三叔~三嬸?!在家不?”來到王秀英家門口,周浪喊道。
“噯~我在家呢,誰啊?”院子傳來一個女人的大嗓門的聲音。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壯實皮膚微黑的中年婦女打開了院門,打量著門口的周浪。
“小夥子,你找誰啊,有什事嗎?”
王秀英上下打量了周浪半天問道。
“三嬸~你再看看我是誰?”
王秀英聽著年輕人熟悉的口音,仔細的比對半天才遲疑著開口:
“阿浪?”
“是我,三嬸。”周浪笑眯眯回道。
“哎呀~你咋回來了,你不是在魔都上班嗎,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快進屋來!”
王秀英認出了周浪,又驚又喜,連聲招呼著周浪進屋。
“不了嬸,我家屋子鑰匙在你這邊吧,我過來拿鑰匙的,還沒回家看看呢。”
兩人說了幾句,王秀英見周浪急著回去,隻好轉身進院拿了鑰匙,一起陪周浪往村尾周浪老屋子走來。
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老屋前,推開院門,周浪接過王秀英遞過來的鑰匙打開了塵封已久的房門。
隨著老式木門和青石柱礎間發出的骨碌聲,周浪抬腳進了堂屋。
屋子光線有些暗,他過了一會才適應麵的環境,堂屋的八仙桌上擺著一張大團匾,上麵曬著不少黃金子,這東西是山的一種灌木果子,可以入藥,王秀英是個勤快人,估計是進山摘了曬幹賣錢的。
堂屋邊上放著一副木製的手搖鼓風機,還擺了一些其他的農用工具,正麵靠牆擺著一張長條案子,在農村一般都是擺一些信物的,佛像牌匾之類,不過現在上麵空空如也,牆上掛著一幅早已褪色的福祿壽三星圖,一邊還耷拉了下來。
兩邊上是一幅幅楹聯,那是周浪當年考上交大辦酒的時候親戚朋友送的,說起來,除了姐姐出嫁,那是周浪家辦過的唯一一場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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