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還在她手，先想辦法把母親從闊雲寺接回來。”楚夜輕歎一口氣，隨即盯著鳳錦夭那狼吞虎咽的樣子，有幾分歉意，“她是因為我變成這樣的，若可以，先治好她吧。”

    雲賀盯著那瓶子，似乎察覺了什，皺著眉頭，欲言又止。

    鳳無雙一直在盯著他，自然察覺他應該知道點兒什，推了推他，“若你知曉什，為何不告訴顧先生？”

    雖然因為嫁到都城來，兩姐妹還是有一定的心結，可在上次見麵的一瞬間，本以為會有無數的怨念，可沒有。

    鳳無雙知道鳳錦夭的重要性，於自己，於雲賀，甚至於他死去的父親，都至關重要。

    “雲小將軍是不是知道些什？”

    顧明月聽了這番話，終究是眸子亮了幾分，若是有那一點線索，他也不至於連個頭緒都沒有。

    這顆藥，是鳳錦夭清醒前的最後一枚了，不能隨意將它融了，他們多次都是因為這個藥脫險的。

    哪怕是劇毒，可終究還是可以死逃生。

    “錦夭說過，這藥終有一天會侵蝕她的心智，她曾告訴我，如果有那一天，讓我殺了她……”

    所以，鳳錦夭變成這樣，全都歸功於這個藥丸。

    隨著雲賀的話音落下，周遭的空氣有了幾分凝固，便是連那沒心沒肺的鳳錦夭也察覺了不對。

    睜著一雙血紅的眸子打量著眾人，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好似一隻受了驚的兔子。

    “你們怎都不吃啊……”

    伴隨著四周投來的目光，鳳錦夭咽了下口水，將筷子放回了桌上，“要不，你們先吃，我吃你們剩的吧……”

    “沒事，吃吧，廚子那邊還有。”

    楚夜率先出聲，隨即拉了雲賀賀顧明月坐到了角落的帳子旁。

    鳳無雙抿了唇，坐在鳳錦夭身邊，瞅著她看，“錦夭，你為什不告訴我呢……”

    若是她早告訴自己，這藥吃多了，會變成這般模樣，那她一定不會隨處惹禍了。

    她應該多從姨娘那邊拿些好吃給她……

    “仙女姐姐你不餓嗎？”

    “嗯，餓了，吃吧。”

    一時間，鳳無雙的心中也有了幾分沉重。

    若是鳳錦夭這輩子都好不了，那她就照顧錦夭一輩子好了。

    ……

    而這邊，雲賀垂著頭，手中的筷子幾乎要被捏斷。

    楚夜伸手將他手中的筷子拔出，放在桌上，“把你知道都告訴明月，也許，並不是沒有解救之法。”

    “對，若是知曉她的煉製之法，那研製解藥成功就有八九成了！”

    伴隨著顧明月亮晶晶的眸子，雲賀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了頭，“除了錦夭自己，沒人知道材料是什，便是安嬤嬤，也隻購買過一種材料，那便是丁草，一種隻在沙漠中生長的野草，根本不值錢。”

    “丁草？”顧明月眉頭都快擰成一塊兒了，“那不是用來助燃的枯草嗎？怎就成了藥物了，沒有藥性啊！”

    “所以根本沒人知曉其他材料是什，更別說煉製之法了。”雲賀眸子的光芒越來越暗，“錦夭怕自己失了本性之後，便成為女魔頭，所以……才說出那般話。”

    “怎可能是女魔頭，分明就是個小孩子！”

    不同於顧明月的嗤之以鼻，楚夜卻沉了眸子，“不，她會。”

    隨著兩個男人的目光向他投來，楚夜這才緩緩閉上了眸子。

    腦海，是鳳錦夭那晚四處屠殺的模樣。

    那時候的鳳錦夭，所到之處，血流成河，雖然製止及時，可終究還是傷了不少百姓，那些夜騎的人就更不必說了，那晚也算是損失慘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