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曹修言很早就出門了。
大學生的周末很豐富,幹什的都有。
做兼職的,一大早就出門跑到市區或鄉下,提前步入社畜的快樂生活——恰爛錢嘛,不丟人。
談戀愛的,一大早就開始打電話,死鬼妖精吵個不停,然後一起相約校園的某個角落,抱在一起,我嚐你的口紅,你吃我的口水——秀恩愛嘛,燒死算逑。
努力學習的,一大早就跑到圖書館門口等著圖書館開門,嘴念叨著英語單詞或者專業課名詞,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為了理想嘛,值得肯定。
宅在寢室的,一大早就睡下了,帶著一晚上的連勝或連跪,下午起床點個外賣,恢複點精神後,繼續峽穀征戰——肥宅的快樂,就是這簡單。
曹修言之前是第四種。不過他不在峽穀征戰,一般都是去酒吧或者ktv,從酒精到小娘們兒,都是他曾經的快樂。
現在他是第三種人,每天按時作息,努力學習。
這不,一大早他就來到了圖書館,占了個風水寶地,開始一天的學習。
他今天是來處理作業的。
很多科目其實並沒有留課程作業,但是……
他重生了。知道這學期會留什作業,他還記得好多科目的期末考題呢。
比如下個學期的古代文學,最後一道論述題極其帶感:
試論《**》的小說史地位和意義。
曹修言當時看到題目後,頓時流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你要是嘮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啊!
曹修言扯出一張白紙,把所有的科目列舉下來,然後憑借回憶列出要準備的作業。
現代漢語:都是以知識點為主的選擇題卷子,卷子都在老師手,沒辦法提前做。
古代文學:一篇課程論文,選取先秦諸子散文中的一篇,然後談談讀後感。沒有什難度,老師看的是字數和論文規範格式,老師規定字數2000+,曹修言預計要寫字數6000+。
現當代文學:讀書筆記四十篇以上,莽就完事了,目前已寫28篇。預計期末上交篇目70到80篇。
古代史:《,老師規定字數3000+,曹修言預計要寫字數字數7000+。
古代漢語:抄寫《說文解字》五百四十部首,期末前會有一個小的測試作為平時作業,考試比較難,劃重點。
大學英語:一篇小作文,忘記是什了,隨機應變。
至於剩下的思修、形勢與政策什的公共課,曹修言實在想不起來是什……
畢竟他課都不怎去上,作業基本靠女同學,還要什自行車。又沒什金手指開個記憶增強的掛,能記住這多都是燒了八輩子高香。
列完了這張清單,曹修言舒了一口氣。
腦殼疼,喝口茶緩緩。
說來也怪,上一世愛酒,這輩子喜茶,也許真的變了。
一項項處理。
現當代文學的作業急不來,讀書筆記要真的去看書的,也許囫圇吞棗,但也比不吞強。
其實曹修言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去搜索這本書的書評和簡介,然後拚湊一篇出來,一下午能寫十幾篇。
上一世曹修言的作業就是這完成的。
不過這一世曹修言舍棄了很多東西,有大把時間看書,所以可以一本本啃下來。那種辦法也能記住點東西,但都是別人吃剩下的渣滓,囫圇吞下去也比這做要強。
先從書架上找了一本陳夢家的《鐵馬集》,然後慢慢看起來。
讀詩集,曹修言有自己的方法。
隨手翻開一頁,掃一遍,遇到自己喜歡的詩篇就反複咀嚼個中滋味,不喜歡就跳過。
有時候一本詩集一個小時就能翻完,有時候一本詩集要長伴身邊幾個月都愛不釋者與詩人的共情,不能強求。個性化的東西,永遠沒有一個判斷好壞的標準。
詩歌的世界,隻有喜歡與不喜歡,沒有好與壞。
曹修言一直是這樣。讀詩就靜下心翻幾頁,從不多讀。
翻了幾十頁,對這本集子有了一個直接感受,遇到了三首比較喜歡的詩,就拿出來寫了。
其實他也取了個巧,這本詩集整體印象有了,再重點分析這三首自己喜歡的。
有點有麵,條理清晰,還能節省看書的時間。
這方法,媽的絕了。
其實曹修言對陳夢家這個人更多的了解還是在學術領域。陳夢家的《西周銅器斷代》和《殷墟卜辭綜述》他可是看過好幾遍的。
雖然都沒怎看懂。
事情往往很怪異,這些人物反複鑽研的學術著作往往不得人知,隨手塗抹的幾筆文學作品卻火的不像話。
比如魯迅先生。
魯迅先生的《中國小說史略》直到現在還是一座高峰,研究中國小說的學者想禿了也難以逾越。
但現在年輕人中對魯迅先生最直接的印象怕是那兩張表情包:
【我沒說過這種話】
【這話我還真說過】
不知道魯迅先生泉下有知,會不會問號臉。
曹修言慢慢寫著讀書筆記,一筆一劃。
他的字不錯,從小練的書法,硬橋硬馬真功夫。
大學又因為師範技能考核的需要,練了任平的鋼筆字,他的字才最終定型。
筆法取法顏真卿和王羲之,又揉了任平的部分字形寫法進去,清瘦而飄逸。
寫完讀書筆記,曹修言鬆了口氣,看了一圈圖書館的大腿和臉蛋。
今天也不知怎了,大腿都不夠長,臉蛋都不夠美。達到要求的,身邊也立著個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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