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靠?”黃東來稍稍聽了幾秒,便小聲衝羅曼問道,“這情況常見嗎?”
“當然不常見。”羅曼搖頭,“我也是頭回聽到這種樂聲,話說這是管風琴的聲音?”
此言一出,巴爾德當即疑道:“哦?你在這兒待了這久,卻從未探到過風琴室嗎?”
“確實沒有。”羅曼應道,“不過從你這話來看……你倆應該到過?”
“我們不久前剛被帶來這城堡時,就是從一間風琴室中醒來的。”巴爾德回道。
“哦……”羅曼似乎是明白了什,接道,“那我猜猜……你們遇到我之前,八成是用過那種‘每次打開都會換地方的門’了吧?”
“沒錯。”黃東來接過話頭,“這你又是怎判斷出來的?”
羅曼聳聳肩,解釋道:“很簡單,因為與這個小禮拜堂‘直接連通’的區域,我已經探索了非常多、也非常遠,但至少在我探過的範圍內是沒有風琴室的……考慮到你們來這城堡的時間並不長、而與我相遇的地方離這個禮拜堂又不算遠,那你們八成就是用了‘門’吧。”
列位,請注意啊……此處羅曼說的是“我”已經探索了非常多、也非常遠,而不是“我們”。
為什不是“我們”?
因為當羅曼還有同伴在的時候,當他還可以說“我們”的時候,即便是“不與小禮拜堂直接連通的區域”、也就是那些“門”隨機連通到的地方,他和同伴們也是可以去探的。
隻要找個人守在門口,讓那類“門”一直敞開著,那進去探索的人就還能回來,他們也就無須擔心會回不到小禮拜堂去。
即便“門”連著的地方還有“門”,也是一樣,多留一個人就是。
然,隨著人數的減少,這類探索能去到的深度也越來越有限……直到最後,隻剩下羅曼一人時,他自然就隻能去探那些與小禮拜堂直接相連的地方了,所有“開關後會連到未知地點的門”他都不能進了。
而在這個基礎上,他居然還說自己已經“探索了非常多、也非常遠”,那就表明他在這待的時間,可能比他自己能意識到的還要久……且久得多。
“原來如此……”黃東來接過對方話頭,若有所思,“那現在這琴聲,是否意味著……有人在附近打開了一扇可以連通到風琴室的‘門’呢?”
“那就得去看看才知道了。”羅曼接道。
話至此處,三人又交換了一下眼色,隨後就心照不宣地一同走出了這間小禮拜堂,循著樂聲而去。
他們小跑了一段,很快就在一條走廊的中段發現了一扇敞開的門。
黃東來第一個跑到門前,朝一望,發現果然就是先前的那間風琴室,且他人在門口就能看見一個身著紅色長裙的女人正坐在管風琴前進行著演奏。
“臥槽?”黃東來也是脫口而出,“這還彈上了?那到底是鬼還是怪啊?”
“什?黃兄你說的我怎聽不懂啊?”緊隨其後的羅曼聽到黃東來這話,便好奇問道。
“害,要不說你們西方道門在學術這塊兒太糙了呢,我跟你講啊……”黃東來這就開始顯擺他那半瓶子醋了,“按照咱們中原道門的這個理論呢,有道是……非人之活物所化為妖,非人之死物所化為怪,活人所化為魔,死人所化為鬼……所以眼前這個呢,如果她是管風琴化形的身外身,那就是‘怪’,如果她和管風琴不是一個東西,那就可能是個來彈琴的‘鬼’。”
“呃……”羅曼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那這種……按照你們中原的理論,又該怎應對呢?”
“這個嘛……”黃東來說到這兒,忽又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身在神州之外也沒法兒施展太多道門的手段,但他吹都吹半天了,到手上過的時候又兩手一攤,著實有點丟人。
“唉……可惜我那好兄弟孫亦諧不在這兒……”於是,在丟人不可避免之時,黃東來擺出了一副故作深沉的嘴臉,試圖拖一個甚至不在場的人下水,“要是他在,一見是個女妖精,那也甭管是妖魔鬼怪,當時他就能撲上去,一抬腿兒就能給掏出一根粗又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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