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刻，我聽到了神的聲音。

    “它告訴我，錯的不是我，是世界。

    “可笑。

    “如果我要等待它來告訴我，我早就自我毀滅了，等我想通一切後再跳出來？難道還想得到我的信仰嗎？愚蠢又貪婪的神明。”

    女人手中的液體形狀越發清晰：

    “但是說到底，我還是接受了所謂神明的幫助，而且我真的需要它，我獲得了力量，等等。”

    女人停下手的動作，看向門口的位置。

    黑小醜推開門：

    “他們殺了我。”

    女人吩咐道：

    “再去一次。”

    等黑小醜離開後，女人重新低下頭：

    “你可以叫我芬妮，剛剛的是我的弟弟菲尼克斯，他是個很獨特的人，隻要我還活著，他就永遠不會死去，因為他是我的一部分，隻不過我將他的不斷的複製出來，塞進一個個軀體中，唯一的問題就是維持他身體活動與戰鬥的魔力都來自我身都來自我。

    “我告訴你這些倒不是因為我自大，非要將所有的秘密都跟敵人分享。

    “隻是我需要你知道而已。

    “你有沒有聽說過缸中之腦，你知道大腦神經嗎？我們的大腦其實中對所見之物，所聽之聲的感受，都是通過神經末梢傳入大腦的，你才能產生對色彩，對音調的認知。

    “一位科學家曾經猜想，如果將一個人的大腦單獨取出，放在一個特殊的玻璃缸中，假設已經有足夠的科學技術，保證這個大腦能夠存活，同時你在大腦的周圍，模擬出了人體內信號的輸送，將無限接近與真實的信息發送給大腦，他就會看得別人想讓他看到見到的東西，他能夠體會到現實中一切的感受，隻是這並非真實的而已。

    “科學家的第一個想法是，你如何確保，自己所生活的世界並不是缸中之腦？

    “當然了，這個問題本身其實意義不大，對於存在者來說，他們的世界真相有無數種可能，但是那又如何呢？你除了繼續生活什都做不了。

    “真正有意義的是，在一個缸中之腦的生活，是否有意義，如果缸中之腦能夠模擬現實的一切，難道你的人生就會比其他人虛假嗎？你的快樂是虛假的嗎？你的幸福是虛假的嗎？你的愛是虛假的嗎？

    “當我們生活在這個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的世界中，我們是虛假的嗎？

    “我認為不是。

    “反過來說，既然沒有區別，那生活在缸中之腦中又有何不可呢？說到底我們隻是凡人，那通過藥物或魔法得到的幸福是虛假的嗎？不，是真實存在的，隻要我能夠保證它一直存在。

    “這就是我想給人類的禮物，至高福音。

    “一個沒有煩惱，沒有痛苦，沒有歧視，沒有悲傷，沒有戰爭的時代。

    “所有人都會過得無比幸福，我甚至無法想象這樣的一個美好時代會是怎樣的？人們以何為樂？但是我清楚，那將是一個無比好的時代，如果我出生在那，我絕對不會像今天一樣。

    “但是我沒有。

    “荷拉，我嫉妒你，我嫉妒你擁有的，而且我一輩子都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