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並沒有回到沃頓。
已現在的信息傳輸速度,以及真正白龍的飛行速度,這幾乎是不可思議的結果。
除非是騎士團沒有通知他,或者他那邊有什更要緊的事情,否則發生了這樣的一場災難,騎士團的團長沒有任何理由還在其他地方停留。
伊妮德產生了疑惑。
也許他已經回來了。
一條白龍,能夠輕鬆碾碎騎士團的可怖惡龍。
它至少是傳奇,甚至有微小的可能已經觸及了半神的領域,如果拋開身份和性格,單單看能力和種族本身,那喬治應該是這場“凶殺案”的第一嫌疑人。
第二才輪得到已死的伏提庚。
伊妮德給自己排第三名。
她十六歲前對喬治的看法都很幼稚,在她的眼中,喬治和他的稱號一樣,是位潔白無瑕的騎士,將她從那慘白的家庭中拉了出來,教會她所謂的騎士之道。
公正,正義,犧牲。
道德是多美好的東西。
正是這些東西給了她希望。
世界並不該是灰白的,而是彩色,她隻是運氣不好,但是下半生中,還有絢麗的未來在等著她。
但等她過了十六歲,一切都變了。
她長大了。
所以她終於可以想起年幼時的那雙冷漠眼睛。
喬治來過。
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他就來過。
而且她從那雙冰冷的藍白色眼睛中察覺到了。
當時他就發現了自己處在何等悲慘的環境中,而那時自己都未曾察覺到有無痛的傷疤在自己的身劃下。
他並沒有伸出援手。
即使他有這種能力。
不,伊妮德並沒有在抱怨,也不曾為此憤怒。
正是她所經曆的,讓其已經失去了憤怒不公待遇的能力。
所以她隻剩下了疑惑。
她疑惑於如此一個奉行騎士之道,品德高潔,正義無私的純白騎士,為何會對需要幫助的年幼孩子視而不見。
她隻是不能理解而已。
但疑惑最終會發酵,然後漸漸化作質疑和不信任。
信任如秋日的花瓣般腐爛了。
埋於泥中,再也不見天日。
喬治不是個絕對的好人,否則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在爛泥中慢慢下沉。
騎士條例呢?這一直以來自己信仰的東西,是否真的有價值,是否真的值得相信。
它甚至沒能讓拯救一個孩子。
連無辜的孩童都無法拯救的守則,真的能夠告訴自己該怎去做嗎?
道德呢?騎士不是將道德視作他們的基本素養嗎?可是純白的騎士似乎沒有像他們聲稱的那樣。
絕不褻瀆聖潔半分。
這樣的騎士守則不再能指引她前進的方向,而純白騎士也無法獲得伊妮德的信賴。
他會不會才是一切的幕後黑手。
伊妮德將這個念頭拋出了腦袋。
這個想法有些不太實際,如果她的敵人是喬治的話,她們早就死了。
當然,也許他的目的可能不是想讓她們死去。
這也很可以理解,如果他認為這樣能夠給英蘭斯留下一個足夠強大的保護者的話,那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孩童受苦的喬治,也肯定能夠將自己的同僚視作可消耗的代價。
伊妮德搖了搖頭,將這個過於主觀的看法拋出腦海。
荷拉伸手撫摸樹皮。
金發少女轉頭對妮莉和伊妮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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