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抹猩紅從奧茲的臉龐噴灑而出的時候,奧茲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
臉上手上的血如泉湧,即使在寒冷的冬日依然感到一陣溫暖。那是奧茲血的溫度。
“在我揮刀的時候用手掌包裹住刀刃,讓我握刀的重心偏離……很有經驗啊。以前被砍過,還是經常這砍別人?”雨笙甩下砍刀上的血漬說道。
曾經那個善於經商的雨笙,現在能使用的武器已經隻剩下這一把質量與林逸臨時打造的石刀差不多的砍刀。
能力者的爆發力遠超常人,如果想要通過擊打雨笙的手臂使砍刀從雨笙手中脫離的話,雨笙的砍刀隻會毫無阻力的劃開奧茲的動脈。
隻有用手包裹住刀鋒,才能使刀的威力降低到不至於傷及性命。隻是這樣的話……
流淌著獻血的右手完全失去了知覺,拖著殘缺身體的奧茲勉強與雨笙拉開一步的距離,還沒有喘口氣的功夫,雨笙拿著刀的手又像遊蛇一般刺來。而且每一刀,奧茲都需要用盡全力去躲避。
幾回合下來,本就筋疲力盡的奧茲,現在隻覺得頭暈目眩。
或許生命在此刻要流逝殆盡了吧……
奧茲的視線越發模糊,隻能略微的感覺出,此時的雨笙似乎也停止了攻擊。
是……他也覺得不需要在我身上浪費力氣了嗎?
現在的我……是否還是和從前一樣,是那個垃圾都不如的東西?
還是不想死啊……
如果死了,就再也記不住你的臉了。
還是太弱啊……
弱到……連自己最在乎的東西都守護不了……
冬日的微雨總是在不經意間落下,當你感覺到的時候,全身的衣服早已被自己忽視的毛毛細雨淋濕了一片。
秋日森林的烏雲飄到重生罪的上空,隨風飄落的水珠滴落在奧茲失去知覺的臉上。雙手沾滿鮮血的雨笙望著天空,微微有些觸動。
雨笙營地淪陷的那天,天上也是這種細雨。
這個營地也會毀滅嗎?
雨笙也非與世隔絕,播放警報的飛機在自家上空盤旋的一周的時間,他自然收到了屍潮降臨的預警。
毀滅這個營地的不會是雨笙自己,他隻是來搶吃的,喪屍也是來搶吃的,不過它們的主食是人類。
屍潮會毀滅雨笙自己,至於這個營地,並不在雨笙的考慮範圍之內。
當雨笙像喪屍一樣漫無目的的抬起左腳準備前進的時候,突然覺得右腳多了些不該有的重量,再仔細一看,才發現早已失去知覺的奧茲一直抓著雨笙的右腳不放。
潛意識,還在阻止自己前進?
……
黑色的刀舉過頭頂,對準奧茲的後腦勺猛然刺去……
一幅畫麵,在雨笙腦海中一閃而過。
那是一個覺醒沒幾天的能力者,明明又傻又笨,凡事還喜歡衝在最前麵。
不管是搶飯,還是遭遇埋伏。
畫麵定格在他展開雙臂將偷襲者和雨笙隔開的那一瞬間,那個憨憨的眼神,在那一刻卻顯得無比堅毅。
雨笙閃過一絲猶豫,手刀下降的速度慢了0.1秒。就在此時,雨笙手中黑色的刀如煙花般綻放,雨笙的手被震的生疼。
一支被特意削尖的箭矢,半個箭身都被插在土。
狙擊手?中級?
雨笙的眼角閃過一絲疑惑,迅速甩開奧茲,躲在與箭矢飛來方向相反的大樹下。
千米之外,一個還在重建的風車之上。
穿著透明雨衣的凱絲如唯美的雕像般,將纖柔的身體穩定在並不平整的風車屋頂,鳳鸞般銳利的眼神直接可以看透千米之外雨笙的藏身地點。
可以確定,隻要雨笙敢漏出身體的一角,那飛來的箭矢就足夠讓他的身體如煙花般綻放。
“那個平民還活著,有救。”
凱絲毫無語氣的一句話,卻讓早已精疲力盡癱在趙卓背上的卡提精神一震。
趙卓點點頭,輕輕地將卡提放在凱絲身邊,隨後立刻飛奔到雨笙身邊。
千米的距離,用時30秒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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