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謀權寵 ()”
殺手也不答話,隻抬劍蓄勢。
“不說是吧?”少年嬉皮笑臉的說,“不說,我還就不死了。”
話音未落,人迅速退步,躲到言潯身後。
“啊?!你……你做什?”言潯驚慌。
少年緊扣著言潯的肩膀,一本正經的說,“保護我。”
“保護你?你……”言潯啞口無言,被氣的說不出話來,隻恨這個冒失鬼,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
殺手見二人露怯,便不再遲疑,登時提劍殺來。
轉瞬間風聲再響,耳畔少年忽然低語,“擲暗器。”
“我,我打不中的。”言潯急聲嚷。
“快擲!”
少年不由分說,徑自抓起言潯的手,在她指尖塞了枚碎銀,順勢引力帶腕,隻聽“嗖!”的一聲利響。
“呃”慘叫聲滯澀在喉音中。
來不及躲閃,見最前方衝上來的那個殺手,身影猛地一頓。下一瞬,竟在夜色中頹然倒地。
一發斃命。
什情況?!
其餘三人一見,驚得止步,不敢上前。
言潯更覺驚奇,側目看向少年。
此刻見那人依舊躲在自己身後,暗夜中也看不清神色,隻聞得一聲調笑,說,“呦!還說打不中,這謙虛呀!”
殺手一聽,登時沉聲道:“小姑娘身手不凡,小心。”
身手?!何來的身手呀?
言潯有幾斤幾兩,她自己還不知道嘛。就她那兩下子,對付個地痞流氓還湊合,稍微有些功夫的她便不是對手了。
之前哪次不是靠著點兒小聰明,才能逃出生天的。像這種正麵對敵,她是一點兒勝算也沒有的。
如今一聽殺手說自己身手不凡,言潯隻覺百口莫辯,站在原地當場呆若木雞。
轉眼之間,對麵三人已然氣勢洶洶的殺上前來。
眼看著殺手提劍刺向自己,言潯大驚失色。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身後低聲又作,道:“右閃,奪劍。”
言潯聽著隻覺雲霧,卻也來不及多想,馬上依言照做。
在長劍刺向自己的前一刻,右閃。又迅速抬手,搶奪對方手中的長劍。
言潯與殺手成僵持之勢,隻一瞬間,耳畔又是“嗖!”的一聲。這一聲相對短促,但依舊穩準。
“啊!”哀嚎之音再起。殺手手中脫力,鬆開長劍緊忙捂住左眼,疾步向後退去。與此同時,一枚碎銀自那人袍衣間悄然滑落。
奪劍成功,言潯又驚又喜。映著月色看劍鋒寒光,指腹摩挲著劍柄上的紋路圖騰。頓了頓,眸間驚色更重。
身旁少年話不多說,拉起言潯便跑。
一時沒緩過神來,言潯手中提著劍,被少年帶著向林間更深處跑去,她一臉不解的問,“怎又跑?”
“打不過呀!不跑等什?”
這回答還真是……
“你!”言潯聞言,被氣得七竅生煙,登時便罵,“適才讓你跑你不跑,現在又說要逃命。,有病!”
說罷一把甩開對方,自顧自的向前狂奔。
“方才我想試試看,沒準能打過呢。誰知道一試才知,還真打不過。”少年不慌不忙的解釋,跑了這久,也沒見他喘。不僅不喘,竟然還有力氣同自己玩笑打趣。
“閉嘴吧你,害人精。”言潯破口大罵,她怒極了,眼下手中還握著長劍,對自己又沒太大用處,留著也是累贅。
心下一忖,見纖影當即停步回身,腦海中回憶起在靶場時,袁團對自己說過的話。
“投器,長物也可以。至於這其中的關鍵所在,就是要看你手臂腕上的力道,投擲時要穩準狠。”
手握長劍,想著袁師傅的教導。言潯咬緊牙關,腕上攢力,又學著方才少年引自己手時擲暗器的動作,將長劍猛地向前一擲。
夜色中,劍如飛矢,氣貫長虹,直直朝殺手刺去。
冷風呼嘯而來,殺手眉目一凜,當即抬劍作擋。
緊接著又是“錚!”的一聲,兩柄長劍相撞擊。
終究沒能得償所願,取對方性命。言潯大失所望,不覺泄了口氣。
“力道太小啦,笨蛋。”身後,少年麵帶嘲諷,卻一語點中關鍵所在。
言潯一聽,登時回身,不服不忿的反口嚷,“你才笨呢。”
話音落下,又繼續向前跑去。
“喂!你不管我了?”少年追趕上來問。
言潯側目剜了他一眼,嫌棄的說,“離我遠點兒。”
“玉佩不要了?”少年笑著逗她。
話一出口,小人兒驀地一怔,腳步驟停。
少年瞧見,眸色一緊,立刻拉起言潯繼續朝前跑去。那人神色驟變,麵色微沉,冷聲斥,“要玉佩不要命啊!”
身後殺手雖一死一傷,餘下兩人卻窮追不舍。
前方,言潯同少年來至一處岔路口。
“左還是右?”身影一頓,言潯喘著粗氣問。
少年背影也是一頓,隨後轉過身來。
月色下,言潯與之對視,見那人眸間春情不再,桃目戾冷,凜厲如鶻鷹。
少年向前一步,言潯便後退一步。被瞪的後脊發涼,她有些怕,慫慫的縮身,問,“你,你要做什?”
少年無言,沉麵上前,直接將言潯撲倒在地。
言潯想叫,卻被捂住了嘴。緊接著少年帶力,見兩道身影相擁,自小路一側滾下坡去。
未幾,殺手追至岔路口。
“左還是右?”
同樣的問題。
與此同時,坡下。
言潯抿緊了唇,一動不動,傾耳細聽坡上的響動。
“真軟。”誰知此刻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少年,忽然褪去了方才的戾冷,又變回了白日渾渾氣的模樣,竟還在這種緊要關頭不知死活的開口說話。
緊忙抬手捂住那人的嘴,言潯垂目瞪他。隻是,這不低頭還好,一低頭竟發現那雙桃花眼正盯著自己的衣襟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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