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謀權寵 ()”
解韞微怔,心下想著自己一定是幻聽了,搖了搖頭轉身朝走。
不想一個轉身之際,餘光中竟看見府門被人推開,有身影輕巧閃入。
少年側目,眯了眯眼,待看清來人後神色驟變。
“我去。”一時間也顧不得腿上有傷,飛似的朝屋衝去。
連滾帶爬的上了榻,端了碗水,佯裝若無其事的閑坐。
當一切準備就緒後,忽然又看見床上吃玫瑰酥剩下的油紙包。
“哎呀,不好。”
急促的聲音響起,解韞立刻翻身下榻,衝到床邊去收拾東西。不想就在此時,腳步聲欲漸清晰,來人以至門外。
言潯走近房中時,見解韞正躺在床上悠閑自得的哼曲。
那人瞧見自己進屋,麵上作一抹驚訝狀,旋即倚床起身,笑著問,“呦,怎回來了?”
略有尷尬,言潯抿了抿唇什也沒說,徑自走到床邊遞了個油紙包。
“什?”解韞垂眸看著油紙包,也不急著接。
“……包子。”言潯佯裝無事道:“給你買的,趁熱吃吧。”
“。”解韞聞言,挽唇輕笑,挑眉問:“這算是在給我賠罪嗎?”
撇撇嘴,言潯懨仄仄的轉過頭去,停了半晌。
“不吃算了。”話音未落,便欲收回油紙包。
豈料解韞眼疾手快,登時坐起身來,在言潯收手前先一步搶過油紙包。
“欸,這天底下,哪有送人的東西又要回去的道理?”少年一邊說,一邊拆開油紙包,隻見麵躺著四個大包子,一看就知道準是從上次的包子攤買的。
“什餡兒的?”解韞隨口問。
“肉餡的。”
“真的?!終於有肉吃了。”
看著解韞歡天喜地的吃包子,言潯總算是鬆了口氣,隨後轉身去到榻前端了碗水回來,放在床邊對解韞說,“慢點兒吃,別噎著。”
口中動作一頓,解韞斜眼看向小人兒,臉上寫盡了春風得意。一開口,更是直截了當的嚷,“想道歉就道歉,這殷勤做什?你這樣,我不習慣。”
“我!”言潯想辯駁,卻又不知該說些什是好。因為她的確心有愧疚,所以才會這般溫柔相待。
……
白日,同解韞鬧翻之後。
出了鬼宅,言潯一路直奔麵攤,到時才發現,朱堅一行人早已離去。
眼下秦雙兒和秦老爹正在收拾狼藉的桌椅,劉千武走了。
小人兒立刻走上前去幫忙。
秦雙兒看見來人是言潯,麵上一抹驚訝,手中長凳一落,站在原地說,“軟軟,你來了。”
與之對視,言潯笑了笑說,“我叫阿澈。”
這一聲不似平日的笑語歡言,隻見小人兒眸間有三分冷色。秦雙兒聞言微頓,緊接著又說,“好,阿澈。”
秦老爹麵色疲憊,衝言潯艱難一笑,然後又開始埋頭收拾桌椅。
父女兩個誰都沒再提方才的事,言潯也沒再問。
三人一起,將所有被踢翻打亂的桌椅板凳全都歸置完畢。
秦老爹捧著一堆碎瓷碗到麵去了。
轉眼間,攤上便隻剩下了言潯和秦雙兒二人。
秦雙兒拉著言潯到桌前坐下,低聲說,“軟……不,阿澈,謝謝你,方才趕回來為我和我爹打抱不平。”
“謝我做什,我根本就沒幫到你們。”說這句話時,言潯垂下頭去,麵上一閃失落。
秦雙兒搖了搖頭,說,“沒有,真的謝謝你。”
“雙雙,你……”言潯抬手去拉秦雙兒,原本想說些什卻欲言又止。
看著她,秦雙兒強撐起一抹笑意,說,“我知道你想說什,想安慰我對吧?不用了,沒事的,我已經沒事了。”
秦雙兒麵上在笑,眼底卻盡是淒楚。言潯看著她,隻覺鼻尖一酸,問:“他們是三天兩頭就會來鬧事嗎?”
秦雙兒無言,將臉低低埋下,點了點頭。
“為什不報官?”
言潯問聲方落,秦雙兒立刻抬起頭來,一臉慌張的說,“不,不能報官。”
“為什?”言潯百思不得其解。
“你有所不知,朱堅其實是縣令公子,他爹……就是欹江城的縣尊。”
“什?!”言潯震驚,不敢相信的問,“地方縣令家的公子,宦官子弟,做地痞?還行流氓無賴之事。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唉,哪兒還有什王法呀。”秦雙兒歎了口氣說,“欹江城本就是窮鄉僻壤之地,遠離靖都,皇上根本無暇顧及。這是罭域附地,歸域中武安侯統轄。在這兒,武安侯一手遮天,他才是皇上。誰家若是能同武安侯沾親帶故,那便是‘皇親國戚’。”
秦雙兒湊近了些,低聲道:“朱堅他爹,就是朱縣尊,聽說早年間,是給武安侯上馬車時當墊腳的小廝,得了眷顧,便被賜了官位來欹江城做縣令。惹不起的。”
言潯聞言,不禁失笑而聲,“一個給人當踮腳的小廝……”
隻是她話還不等說完,便被秦雙兒一把按住了手,“阿澈,你聽我一句勸,以後若是再碰上朱堅那群人,定要躲著些才是,萬萬不可前去招惹他們。”
秦雙兒很是緊張,看了言潯須臾,忽然又似想起什一般,垂睫輕笑,自顧自的喃喃,“嗐!我同你說這些做什,韞哥兒自會告訴你的。”
話一出口,見言潯麵色一沉,冷冷道:“不必他告訴我了。雙雙,我這次來,是要向你和秦叔辭行的。”
“辭行?!”秦雙兒聞言一驚,問:“你要走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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