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謀權寵 ()”
是風澤救了他。
十九年前,鴻天渡失守,隻因霍慵歸一腔熱血離渡救人。後來征戰多年,風家軍終於從南越手中奪回了鴻天渡。
這一次換風澤來守。
又是堯越大戰,但他做了相同的決定,率兵前去救人。
不外乎其他,霍慵歸離渡救人雖致使北祁損失慘重,但他做的是對的決定。這也是讓後世之人對其奉若神明,頂禮膜拜的緣由。
北祁與西堯皆與南越有怨,本應同仇敵愾。如今西堯有難,風澤絕不會坐視不理。
不過,他也吸取了前人的教訓。這一次,鴻天渡交由薑省看管,嚴防死守,不給南越一絲可乘之機,保渡口無憂。
風澤救下了解三爺,本想送他回西堯。
但當時的三爺卻拒絕了。
嚐過戰敗之苦的人都明白辛酸絕望,萬念俱灰是什感覺。
老爺子不能為兒孫報仇,再見亦是心痛。
十年前的解三爺,身受重傷躺在軍帳中,淚眼婆娑道:“若是這樣,倒不如不見了吧。”
感念回憶,悵然若失。
至此,言潯才知道,那個平日油嘴滑舌的解老頭,竟會是這般舔犢情深。
因不能,而不願。怪不得解三爺不肯再回西堯,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三人無言,誰也沒再繼續說下去。
……
“皇上在皇室排行第幾?”霍慵歸問。
“十七。”言潯回答。
“對,對,是十七,小十七。人老了就是不行,瞧我這記性,都給忘了。”霍慵歸聞言,拍頭一笑,又感歎說,“對了,我想起來了。老臣在北祁時,皇上剛出生。”
見到故人,莫名感到親昵。言潯打趣的問,“為何我一說自己是言潯,將軍就信了?將軍就不怕,是我和他聯合起來騙你的?”
“錯不了。”霍慵歸自信的笑了笑,“不瞞皇上說。皇上的名字,還是老臣給取的呢。”
“嗯?”言潯聞言微驚。
霍慵歸解釋說,“當年皇上的母妃誕下皇上時,碰巧老臣去宮中請命。先帝要我為皇上取名,我便取了‘潯’字。”
一聽這話,好奇不已,言潯緊忙問,“為何要取這個字?”
目意方深,霍慵歸徐徐道:“潯,本意為水至深處。蛟龍遊於深海,我取潯字,寓意為龍。其實也是希望北祁能河清海晏,山河永固。”
“。”穆解韞聞言,在一旁嘲笑說,“就她?還龍?老頭,你想多了。”
如今想來,穆解韞不愧是解三的外孫,他完美的繼承了他外公的優良品德,就一個字,欠。
“你!”言潯登時怒目圓睜,“穆解韞!你找打啊。”
俄頃,“哎呀,別打,別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見少年被追著滿屋子打,霍慵歸坐在位上,笑的是前仰後合。指著穆解韞侃,“哈哈,挨打了吧,叫你嘴欠。”
……
翌日,校場。
遠遠的便看見穆解韞一人走來,穆解軼勒韁調頭,策馬奔向少年。
穆解韞看著姐姐過來,便止步停在原地。
穆解軼今日騎了匹玉蘭白龍駒,駿馬玉白,恍若乘雲。
駿馬於身前止步,女公子從馬上翻身而下,身旁早有侍從跟上。
穆解軼隨手擲了書,問穆解韞,“欸?小丫頭怎又沒來?”
“眼睛還沒好。”言潯和霍慵歸的事穆解韞不好講,便隨口編了個瞎話。
“怎回事?”穆解軼蹙眉,“都這多天了,還沒好?”
“嗯。”穆解韞敷衍的答。
姐弟二人去了遮涼台,穆解軼忽然問,“聽說你改主意了,又讓校事府的人去幫她尋相公了。”
穆解韞點頭,“嗯。”
將頭一歪,穆解軼:“哼,這可不像你。”
“怎不像?”穆解韞裝傻反問。
穆解軼眯了眯眼,“你不是想把她留在身邊嗎?若是尋到了人,她還能留在你身邊嗎?”
“。”穆解韞輕聲笑,挑眉道:“隻有找到了人,我才能讓她永遠留在我身邊。”
這話聽著頗有深意,穆解軼一頓,“你要做什?”
“找到那個人。”穆解韞平聲答。
穆解軼蹙眉,“然後呢?”
“殺了他。”桃目雖斂笑,所言之詞卻令人不寒而栗。
穆解軼聞言大笑,指著弟弟便歎,“哈哈,我就說嘛!這才是你。”
與此同時,城西。
院落中,言潯把鴻天渡戰敗的經過給霍慵歸講述了一遍。
“原來如此。”老將軍聽後,長歎一聲,“淩家世代忠良,淩都統為北祁立下了不世戰功。沒想到最後,竟毀在一個隨軍家奴手中。唉,枉我北祁幾十萬鐵血將士,白白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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