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穆解韞!穆解韞!”言潯一見,驚慌失措的起身追上,一把拉住人說,“不行!我答應過娘娘的……”
“答應了又如何?我兒子想回去了。”穆解韞不講理,還理直氣壯,話音未落抬手拉起言潯,“走!一起回去。”
“欸!穆,穆……”
“想回去的就一起回去啊!”言潯想說話,穆解韞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對著殿外眾人喊,“別忘了把貓帶上。”
楚王殿下話一出口,眾人歡雀。
“哦!終於可以回去嘍!”
……
灼園。
小穆馳一回來就像脫了韁的野馬似的,抓都抓不住不住,抱著小梨花到處跑。
小梨花:雖然很開心,但是喵要淡定。
鄧甘意跟在後麵,也不像在未央宮時那般小心謹慎,轉而舉著網兜,對甜甜喊,“小殿下,還捉不捉蝴蝶了?”
“捉呀!”穆甜甜點頭,直接鬆開小梨花,又跑了回去,拉著鄧甘意嚷,“甘意哥哥,我們去捉蝴蝶吧!”
小梨花落地,順勢跑走:哈欠,喵還是回去補一覺吧。
看著歡脫的兒子,言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立在原地,氣急了還抬手打了穆解韞一下,低聲罵,“臭王八,你把我這幾天的努力全都給白費了。”
被打還笑,過後穆解韞又嬌滴滴的撒嬌說,“哎呀!人家馳兒呆在阿娘那兒不開心嘛,我就想著讓他回來玩兒幾天,又不是什大事,王妃娘娘體諒體諒,別生氣了,哦。”
瞪著他,言潯咬牙切齒,“你明知道,我後日就要啟程動身去西蜀了。還把他接回來,這不是,不是故意要讓我難受嗎?”
“唉,”歎了口氣,穆解韞問,“那……難道你走之前都不準備再看兒子一眼嗎?”
“我!我……”一時語塞,言潯垂目,“我怕走的時候想著他,就走不成了。”
“沒事的,”收起了玩笑的神情,穆解韞一本正經,一臉溫柔,拍了拍小人兒的背,說,“不是後日才走嘛,先玩兒兩天再說。”
翻了個白眼,言潯:“那後日怎辦?”
“呃……”找不出理由來,穆解韞尷尬,抬手撫了撫後頸,最後又開始蠻不講理,“後日的事後日再說,著什急呀?”
“可……”言潯還想說。
“欸!你看,馳兒玩的多開心。”穆解韞立刻轉移話題,“走,我們陪他一起捉蝴蝶。”
被不由分說的拉著向前跑,言潯:“穆,穆……唉。”
結果,小殿下回灼園蕩秋千,一蕩便是兩日整。
解綰綰托腮坐在未央宮中:我就玩了會兒牌,孫子怎就跑了?
……
兩日後。
清晨十分,言潯自睡夢中醒來,習慣性抬手摟住趴在胸前的小團團。
揉了揉眼睛,垂眸一瞧,隻見穆甜甜趴在身上睡得正香,玉佩又被掛回到了脖子上。
那日回來後,穆甜甜求著言潯要玉佩,然後掛在脖子上怎也不肯取下來。
因為在小團團心,隻要自己一直帶著玉佩,阿娘就不會再把自己送回到皇祖母那兒去了。
老母親寵溺一笑,可是,今天卻沒親他。
靜靜的看了兒子須臾,過後緩緩轉身將小甜甜放在床上。
把小梨花扯過來,一人一貓習慣性的抱在一起。
言潯拉了薄被來蓋在兒子和小梨花身上,纖影坐在床邊,看著兒子彎起唇角。
“馳兒,你乖乖的,阿娘要走了。”
起身穿衣,挽發束冠。
言潯立在穿衣鏡前,看著鏡中少年模樣的自己。
霍慵歸說得不錯,言潯是北祁國君,她還有家國要守。她不能為了一己私欲,置北祁萬萬千百姓於不顧。她的臣民們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們在等著國君來解救自己。
在西堯藏匿的這四年,平靜亦是煎熬。
那日寧慈殿中,跪在佛前,言潯想了很久,她不能再躲了,她要去戰,為北祁,亦是為自己一戰。
……
走出內廳,見穆解韞立在門前。
桃目微彎,一斂春水柔情,楚王殿下開口,“萬事小心。”
“嗯,”言潯笑著點頭,還不忘仔細叮囑,“等馳兒醒了,把他送到娘娘那兒去。還有,幫我照顧好他。”
穆解韞:“沒問題。”
“那我走了。”
“好。”
“少年國君”緩步出門,身後人忽然又言,“骨哨在你身上吧?想我了就吹一下,我讓萌萌去看你。”
話一出口,言潯驟然止步,回身時明眸微怔,猛然間回想起自己從兒子那兒拿來的骨哨。
穆解韞是在有意提點,有危險就吹哨,殿下會去救你的。
頓了頓,言潯闔目挽笑,點頭說,“好。”
……
在去西蜀的路上,馬車中,言潯闔目靜坐。
腦海中仔細回想著七年前,勤政大殿上,風啟幕對列國君主的分析審度。
“西蜀國君齊衍,老於世故,城府頗深。喜算計,難深交。”
“東漓國君梁靖起,是個繼位君主,當政也才不過五載整。南椋國君花偲酩,年六十,垂垂老矣。此二人皆無所作為。”
“北秦國君方初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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