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不會讀心術,加上掌握到的信息不足以支撐推理,自然無法通過分析了解到許諾的心理活動。
有一說一,這道題難是難一點,可是在他的眼,也就是一加二的水品吧。
許諾不了解張狂的水平,所以他不認為許諾是想要通過這道題來侮辱他的智商。
那換而言之,許諾之所以做出這種突兀的舉動,是因為想要通過自己對這道題的解答來摸清自己的水平,從而進行一對一的針對性講解。
原來是這樣!
張狂為自己一瞬間產生的,‘許諾是想要通過這種幼稚的行動來報複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沒想到這個許諾看上去冷冰冰的,傻傻的,居然會為了學生做出這細致的安排。
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隻是,以張狂的性格來說,不喜歡這種引人注目的行為。
而且如果單單為了自己,強迫那些已經會這道題的同學們再聽一次詳解,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可以說是謀財害命了。
沒看到有的同學已經不屑一顧的開始看課外書了嗎?
雖然**的文學性差了一點,但是對提高修養還是有幫助的。
所以,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許諾的一番好意是會落空的。
為了善意的提醒她這一點,張狂在萬眾矚目中站了起來。
“其實這道題很簡單,隻需要熟練運用幾個公式就行了。
為了不耽誤大家的時間,我就給大家口頭簡述一下思路吧。如果有需要,可以下課的時候來找我要具體的解答步驟。”
沒錯,張狂選擇犧牲自己的下課時間給同學一對一詳解,並且能夠為那些性格靦腆不好意思過來找他搭訕的同學一個機會!
才不是為了自己能夠更好的實行對話練習計劃呢,絕對不是!
可是這番話聽在許諾以及其他人的心中,無疑是非常自大的。
某一部分人想道,你一個高一全學年摸魚的家夥居然誇下這種海口,學年第一都不敢說完全了解這道題。
不自量力四個字知道怎寫嗎?
要是你真的能夠把這道題寫出來,我就去吃蛋糕(許諾)/屎(男生)。
至於女同學們,心思太複雜,無法統一。
“先說所有解法的共同點,題目所給的條件有限,所以我們需要利用它給出的信息得到我們接下來要使用的公式所需要的條件,步驟是……”
一開始,沒有人把張狂的解答當一回事兒,因為完全就是複述了許諾的講解,可是隨著循序漸進,有人發現了不同。
而這名發現者,就是許諾本人。
好像,似乎,感覺,張狂的解法不光在步驟上更加簡略。
甚至是對學生的素質要求上也降低了許多,不需要如她所說的那樣產生大量的廢物計算,隻需要一些巧妙的暗門,就能夠很簡單的得到答案。
“以上,就是這道題的第一種解法,至於第二種……”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下課鈴適時的響起,張狂就像是一個被按下了終止鍵的機器,多餘的音節一個都沒有發出來,也不等許諾招呼,自顧自的就坐了下去。
“你倒是說啊!第二種步驟怎了?”
就算是不喜歡數學的學生,在張狂這一番堪比演講的講解中也沉迷其中。
此刻他聽了下來之後,恨不得衝上去提著他的脖子把他按在講台上再講個四十分鍾。
然而想象歸想象,現實卻是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明明現在才是最應該吵鬧的時候,可是整個高二六班,沒有一個人說得出一個字。
許諾和同學們本來是想看一場笑話,可是剛才發生的一切,讓他們懷疑自己才是台上表演的小醜。
而張狂的作為,就像是一名笑點極高的觀眾,完全無法接受別人低劣的表演,從觀眾席上站起來一番理性分析,全篇不帶髒字的把所有人罵得狗血淋頭。
這真的是一名沒有上過高一的‘不良學生’的表現?
如果這算是不良,那我們算什?
‘居然連一個掌聲都沒有……’
張狂心好失望,這可是自己第一次在這多人麵前款款而談,難道不應該給點鼓勵?
“很……很好。張狂同學的解答非常的精彩,這節課就上到這,休息十分鍾我們繼續。”許諾幹著嗓子說道,然後快步的走出了教室。
課間十分鍾她暫時沒臉繼續待在教室了,本來她是想和同學們搞好關係的。
然而現在,她看到張狂那雙富含DHA的眼睛隻覺得嘲諷意味十足。
直到許諾的離開,教室麵才陸陸續續的傳來小聲的議論,不過大多數都是在討論新來的老師究竟如何如何漂亮,她的氣質究竟如何如何高冷的。
與此相對的,張狂的表現的確可圈可點,甚至可以說是一鳴驚人,然而不光沒有人來找他搭訕,連談論他的話題的人都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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