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妖晃了晃身子，收回了搭在崖香手的樹枝，他閉著眼睛想了許久，終於緩慢地開口：“這一切都是天意啊……”

    崖香的眼睛閃過一絲失望：“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

    “等等。”樹妖終於睜開了眼睛：“女媧石，得女媧石可解天怒反噬。”

    染塵欣慰地笑了一下，幸好樹妖還是鬆了口，否則他就得拿點其他東西來表示自己的誠意了。

    “女媧石？在何處？”崖香問道。

    “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你且等著吧。”

    雖然沒什有用的信息，但崖香還是禮貌地拱了拱手：“多謝前輩指引。”

    “都是故人……”

    見他似乎沉睡了過去，染塵也不再繼續打擾，而是帶著崖香離開了此處。

    一路兩人都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染塵在想樹妖是真糊塗了，還是真的認識她，而崖香想的卻是那句“故人”。

    “神，伏羲琴……是否在你手？”

    “嗯。”知道瞞不住，她也無需遮掩：“不過這可是個秘密。”

    染塵笑著點了點頭：“神與我多些秘密，我們合作的誠意也會更深些。”

    與染塵告別後，崖香並沒有立刻返回鬼界，而是去了雪山觀。

    這還殘留著之前戰鬥的痕跡，荒廢的道觀空無一人，與之前的盛景反差極大。

    看著麵四處散落的塑像碎塊，還有從地磚之中長出來的雜草，不得不感歎這人走茶涼的悲涼場景。

    挑了個看風景的好地方，崖香一個人從中午待到了日落，看著太陽漸沉西山，她這才起身回了鬼界。

    因為鬼界現世，所以時辰的計算也和人界相同，日升日落便是一日。

    落羽等了她許久，終於看到她一臉疲憊地回來，急忙走前去扶著她：“師傅去哪兒了？可有什不適？”

    “無事。”

    她看了一眼坐在殿中發呆的菽離：“可瞧過了？覺得如何？”

    “確實有**分相似。”

    “那一兩分不相似的是什？”

    “可能是脾性和氣質吧。”

    “嗯。”崖香慢慢坐下敲了敲桌麵：“落羽，將左麟叫來。”

    左麟這幾日還是躲在自己的寢殿中不參與任何事，他以為隻有這樣才算是兩邊都不辜負。

    因為心事繁重而消瘦了不少的他慢騰騰地走進來，猶猶豫豫地開口問道：“不知尊找我何事？”

    抬眸看了一眼，見不再以黑巾遮麵的他似乎憔悴了許多：“你日日躲在殿中，可是對本尊有何不滿？”

    “屬下不敢。”

    “既然如此為難，為何不回去魔界？”

    “尊的提攜和救命之恩，屬下不敢忘，可……可魔君的知遇之恩，屬下也不敢忘了。”

    “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