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覺得自己即便沒有老死，也會在一個不慎之間，被他給擰了脖子。<p>

    但事已至此，他再想反悔也來不及，沒有落羽還會有海蓮，相比之下，落羽隻動手卻不會言語侮辱。<p>

    且他雖然冷血，但也隻是會給人一個痛快，倒是沒有什喜歡將人拘起來折磨的愛好。<p>

    若是真要死，還真寧願痛痛快快地死在他手。<p>

    吩咐人將這都打掃幹淨後，他也住著拐棍顫顫巍巍地來到了落羽的寢殿。<p>

    見他對著一件折放好的紅色衣裙發呆，他知道這是又在想那位神了，所以他十分討好地走前去：“如果想她，怎不去看看她？”<p>

    “她並不想見我。”<p>

    “女孩子嘛，哄哄就好了。”<p>

    落羽抬起眼睛看著他，那眼神似乎是在看一個傻子一般，女孩子？她？<p>

    她不動手殺他就已經算是仁慈，居然還奢望著哄哄她就好了，真不知道諾茨活了這久都活了些什。<p>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p>

    “是。”諾茨沉重的拐棍拄在地，發出令人不悅的聲響。<p>

    落羽突然抬起頭叫住了他：“等等。”<p>

    “侯爵還有什吩咐？”<p>

    隨意地撿了一個術法施展在他身，算是將他的腿腳給幻得麻利了一些：“雖然添不了壽數，但至少可以讓你走路沒這費力。”<p>

    “多謝侯爵大人！”<p>

    他既然已經鬆口為他恢複便利的腿腳，那為他續命也不再是個奢望，諾茨如是想到。<p>

    但他不知道的是，落羽單純地隻是嫌棄他的拐棍聲有些鬧耳朵，所以這才出手，壓根不存在對他有了同情憐憫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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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初初降臨，空氣中的青草香也慢慢散去，替換的是雨水的味道。<p>

    崖香坐在一塊幹燥的石頭，看著這綿綿細雨的，不禁有些懷念起了從前在神界的日子。<p>

    神界的從來不會變黑，但她偏偏喜歡夜空，所以長言教她的一個高階術法，便是如何幻出一個心中所念的星空。<p>

    隻是此刻有雨，所以的星星和月亮都躲了起來，她隻能對著黑得像一塊黑布的發呆。<p>

    從前的日子不好過，如今也沒有好幾分，但幸好的是，她終於將命運握在了手。<p>

    她可以選擇自己何時何地何種方法去死，也可以選擇自己以何種方式去活。<p>

    隻是蒼總是愛開玩笑，給了她拿到聚靈草的機會，又給了她一個沒有選擇的選擇。<p>

    黑無常一直守在她身側，和白無常一樣是她最後的親人，她再也不能再放任他們離開。<p>

    興許是對長言離去的遺憾，所以現下的她更不能讓這件事出任何岔子。<p>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那絲毫不加掩飾的氣息讓她搖了搖頭：“不是讓你待在魔界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