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府司院內,一眾神武衛麵麵相覷,看著牆上的破洞一時說不出話來。
“快助大人擒賊!”
過了兩三息後一名指揮使終於反應過來,厲喝一聲率領眾人朝破洞方向掠去,不過速度卻悄悄放慢幾分。
其他神武衛同聲喊,與他一起追趕出去,打算去助嚴元楓一臂之力。
秦益民舒了一口氣,原本沉下海底的心重新活泛起來。
若是玄意道長能擒住嚴元楓,今天的事就還有轉機,大家坐下來慢慢談,談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
這樣想著秦益民心忽然咯一下:“玄意道長不會把嚴元楓殺了吧?”
他心一沉,從玄意道長的行事風格來看他絕對是個心狠手辣,行事魯莽的人,一怒之下幹掉嚴元楓絕不奇怪。
秦益民頭大不已,這事哪是殺幾個人就能解決的?
在安平府他還能壓得住,牽扯到光州的神武衛後他根本無力遮掩,若是嚴元楓真的被玄意殺了,那肯定是震動朝廷的大事,誰能瞞得住?
瞞不住,到時朝廷震怒,派遣先天宗師前來,玄意武功再高也必死無疑。
秦益民麵色陰沉,玄意死不死的他不在乎,可他現在被視為玄意的同黨,玄意死了他肯定也逃不脫刀下走一遭。
“到底是哪個混賬東西把消息捅到州城神武衛哪的?”
正在一眾神武衛追到破洞前時,玄意單手拎著嚴元楓從破洞走出,數百神武衛齊齊往後撤,露出好大一片空地。
眾人大驚,急忙去看嚴元楓,見他胸前血跡殷紅卻還有氣,不由的都是鬆了一口氣。
玄意麵色平淡,右手倒持無畏劍往大堂而去,視大批神武衛和府軍如無物。
眾人心驚恐,你擁我擠散出一條通道任由玄意通過。
。
玄意把嚴元楓丟到地上,麵上露出一抹微笑:“狗官,現在咱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吧?”
“談談談……”
嚴元楓狼狽爬起,感覺一身真氣消失無蹤,連忙點頭哈腰道:“道長說怎談我們就怎談。”
“我的罪名?”
嚴元楓眼睛都不眨:“道長沒有罪,是小人搞錯了,歲元郡駐軍殘殺百姓罪大惡極,已經被秦府尹派人拿下正法,道長協助秦府尹擒拿罪犯,功在社稷。”
“死的人?”
“安平府孫家勾連府軍將領反叛,我率人協助秦府尹平叛,得玄意道長幫助快速平定叛亂,神武衛和安平府軍中死的人都是在亂戰中遇害的。”
“孫家和屠殺劫掠百姓的人?”
“這些人身為朝廷中人卻視法度如無物,簡直是喪心病狂,禽獸不如,這等敗類豈能容他們繼續藏身在將士之中破壞朝廷名聲,我當與秦府尹協力一查到底,凡是有罪之人一律繩之以法。”
嚴元楓一臉正氣,腰杆也不知不覺挺得筆直。
啪!啪!啪!
玄意鼓掌讚道:“說得好,我還以為大人已經老糊塗了,現在看來是我錯了,大人思路清晰、反應敏銳,不愧是神武衛的中流砥柱。既然如此勞煩你趕快收攏神武衛配合秦府尹收服安平府軍,諸位都是大玄之幹才,別都死在無謂的衝突。”
嚴元楓咳了一聲,朝神武衛的心腹手下指揮使使了個眼色。
神武衛兩名指揮使連忙安排人手緝拿孫家的人,一時間喊殺聲又響起來。
秦益民走來朝嚴元楓深施一禮:“下官拜見嚴都指揮使,方才形式緊急未及全禮,請指揮使大人見諒。”
嚴元楓心不知如何想,麵上笑道:“秦府尹不必多禮,本官來的魯莽,讓秦府尹受驚了。”
秦益民朝玄意介紹道:“道長,這位嚴元楓嚴大人是光州城神武衛副都指揮使,出身於祖州嚴家,那是一等一的名門望族。”
“哦。”
玄意點點頭:“原來是副都指揮使,我還以為神武衛的武力已經墮落到這份上了呢。嚴副都指揮使,你來安平城的事情是你自己安排的還是神武衛的決議?”
嚴元楓心大怒,卻敢怒不敢言,唯唯諾諾的道:“是小人自己的主意,光州都指揮使大人年邁將要致仕,小人想著做些功勞看能否爭一爭都指揮使的位置,一時大意被宵小蒙蔽,小人也是悔不當初。”
玄意不由得在心暗叫一聲了得,嚴元楓這人翻臉如翻書,來時一臉正氣霸道威嚴,可一旦落入自己手立馬變成一幅小人嘴臉,卑躬屈膝之極,讓人都有些舍不得殺他。
這樣毫無節操,見風使舵的本事當真是官場曆練出來的老油條。
玄意想了想問道:“你搞得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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