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寧知許又醒了,南意小臉立刻垮下去:“你怎還不睡?”
本來在慢慢往她身邊移動的少年聽到這句嫌棄十足的話語,又默默挪回到自己的地盤,沉默地注視著她,無聲訴說委屈。
他這是睡夠了又要作妖?
做好這一夜不睡的準備,小姑娘滑進被窩,披著被子趴在床上,單手托腮看他:“你想要離我近點?”
少年鴉翅般濃黑細密的睫毛輕顫,旋即點頭。
真是醉酒醉的性格大變。
之前明明她過界一點他都會給她挪過來的。
南意偏頭,水眸盈笑:“那你過來吧。”
寧知許連人帶被幾乎和她擠在一張床上,腦袋枕住她的枕頭,盯著小姑娘嬌嬌悄悄的臉看了一會,忽然抓住她空出來的那隻手,放在掌心把玩。
他什都不說,隻是安安靜靜的握著她的手在玩,視線專注,仿佛這就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事情。
醉酒前期,他話很多,情感也坦誠直白。
短暫睡會兒之後,他又陷入另一種死寂狀態。
心髒鈍疼,專注地看他染著醉意的眉眼,小姑娘忽然輕聲問:“寧知許啊,你為什要回嫿城啊?”
少年捏她手的動作微頓,眼眸的光那間破碎。
他沒有看她,卻回了她的話:“我媽媽忌日。”
得到確定答案,南意卻並不開心。
因為這個少年真的看起來太難過了,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難過孤單。
他說:“我媽葬在嫿城,我想回去陪她。畢竟這個世界上真心對我好的,隻有她和陳安歌。”
這話太戳人,南意心發澀。
剛想說還有她,隻見少年稍抬眉眼對上她的眸子,輕輕笑了笑:“現在還有意寶。意寶對我也很好。”
他又那溫柔寵溺望著她。
南意反手握住他的手,十根手指,緊緊扣在一起。
十六歲這一年,她鄭重許下承諾:“南意會永遠對寧知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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