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許進來後一星期,南意生了一場病,來勢洶洶,毫無預兆。
小姑娘高燒不退,嘴模糊囈語著名字。
不是叫寧知許,是叫爸爸媽媽。
蘇卿和南耀業兩顆心都碎成多瓣,心髒狠狠揪扯著。
她在夢哭著叫爸媽,一遍一遍問,是不是我當個壞孩子,去做壞事,就可以進去陪寧知許。
那個時候,他們才徹底意識到,南意栽了。
徹徹底底栽在了這個時刻想放棄她的人手。
南意生病那段時間無人知曉。
就連唐梔都以為她隻是哭過之後就平靜接受了,卻不知道那個小姑娘差點丟了半條命。
......
蘇卿仰著頭,清晰可見少年極力克製的模樣。
眉眼藏不住情緒,悄悄的,悄悄的,傾瀉出來。
少年握拳的手指關節用力到泛白,手上青筋明顯,延伸至手腕傷痕處,一用力,就疼得鑽心。
漂亮菲薄的唇瓣動了動,少年掀眸,眸底無波無瀾:“她現在隻是難受一陣,跟了我,她會一輩子抬不起頭。公主殿下就該萬人矚目,我不能拉她下地獄。”
將來她跟了一個出身豪門,和她門當戶對的男生,會成為最好的自己。
而他,寧知許。
隻會讓她有一起墮落的想法。
他這輩子已經毀了,不能再毀了小公主。
那樣,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在南耀業和蘇卿的注視之下,寧知許兩手交疊拉住監獄服衣角,往上一拽,脫掉了上衣。上身完完整整暴露在陽光下。
少年清瘦白皙的胸背以及腰腹,甚至是兩條手臂,布滿青紫色的傷痕。新傷舊傷,數不清的痕跡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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