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梔特別喜歡哭。
男人都討厭愛哭愛鬧的女人,陳安歌這種見慣了燈紅酒綠的人更討厭麻煩。
小姑娘聲音哽咽,鹿眼包著淚,就那樣可憐巴巴瞅著他。陳安歌竟然有那短短一瞬間,是想給她擦眼淚的。
這個念頭很操蛋。
好在,隻是一瞬的想法。
少年直起身,重新摸了煙出來,口吻神態一貫散漫:“陪許狗來的。”
海風有點大,陳安歌點了兩次煙都沒點著。
正煩躁地想要丟煙,一隻素白的小手伸過來拿過了他的打火機。指尖相碰,有冰冰涼涼的觸感。
唐梔上前,一手擋在風口處,一手劃開火機,動作利落地點燃了他咬在唇邊的煙。
整套動作嫻熟自然。陳安歌怔仲垂眸,看到女孩染著淚珠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下。
低聲如囁嚅般開口:“陳安歌,這兩年我做的最多的兩件事。一是彈鋼琴,二是練習點煙。”
不為別的。
就因為那個叫童西倩的給他點煙,他笑了。
唐梔握緊銀色的火機,又上前一步:“陳安歌,你為什會來音樂廳?真的是為了陪寧知許嗎?”
她的鞋尖對上他的。
軟糯糯的小姑娘強勢出擊,給他重新回答問題的機會,給他改口的機會。
微弱的火星忽明忽暗。陳安歌咬著煙笑,桃花眼薄涼一片:“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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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梔和陳安歌都走了半小時了,被留下來的兩個啞巴除了兩句不鹹不淡的話以外,沒有任何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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