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B市溫度驟然下降。
國慶放假七天,南意沒回家,和紀寥寥一起跟著老師參加社會實踐。
從女生宿舍到校門口的小路栽了兩排梧桐樹,風卷葉落,眼前是漫天濃鬱的金色。
紀寥寥是純正北方人,太習慣這樣多變的天氣。穿了薄薄的衛衣,掌心還是暖乎乎的:“南美人,你手真涼。這不抗凍,等到了鄉下不得冷死。”
她們要去離市四個多小時的鄉村采訪當地居民。做一篇鄉村生活主題報道。村子窮,地方偏遠,不像市高樓大廈的,放眼望去一片莊稼地和連綿山峰,連個避風地方都難找。
南意比紀寥寥多穿了件外套,還是哪哪都冷:“我發誓,我以後隻在夏天做采訪。天冷就冬眠。”
從未離開過溫暖濕潤的海邊城市,她不適應多變寒冷的天氣。
南意抓著紀寥寥的手取暖,像是握住一個小暖爐。
大巴車在學校門口等。
除了領隊老師鍾聞外,同行的還有攝影係的兩位師哥師姐。
九點出發,她們八點五十到的,沒遲到,卻是最後到的。
方微,也就是那位攝影係的師姐,靠著車門輕哼道:“就等你們了。”
這是埋怨她們來得晚。
“老師好,師哥師姐好。”
兩隻菜雞小學妹乖巧上線。
鍾聞對南意和紀寥寥印象很好,無關外貌,是這倆學生每次上課總是坐第一排。認真的跟個小學生似的。難免會印象深刻。
這次申請實踐的有幾十人,他幾乎毫不猶豫選了她們。
上車前,鍾聞和四人確認一遍:“吃的穿的備充足了嗎?這次得去兩三天,鄉下條件不好,可得提前備好東西。”
“老師,我們都帶著呢。”方微最先回的。
“那就行。快上車吧。”
鍾聞提著一個小行李包先上了車。
那位不知名的師哥拎著設備緊隨其後。
地上還有幾個包,南意想幫忙抬一下攝影設備,方微伸手攔她:“這鏡頭很貴,你別碰。”
那眉毛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
方微大她兩屆,南意開學以來因為學生會的事情和她打過幾次交道,這人不太好相處,說話總帶刺。
紀寥寥也不喜歡她,幼稚地朝著方微背影做鬼臉:“什啊,碰一下還能碰壞了不成?”
南意到了新的環境,秉承‘做事高調,做人低調’八字原則,在學校混的風生水起。
此刻,她隻是無謂聳肩:“不讓碰就不碰唄,反正我也賠不起。”
這句話聽得紀寥寥快哭了。
她不知道南意家庭什條件,就知道她一個月生活費兩千五。紀寥寥是工人家庭,生活費有三千,她定義南意家庭是比工人家庭稍差一點。也就是中等偏下水平。
換句話說,有點窮。
怕南意自卑,她真誠勸慰她:“沒關係,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南·窮人家的孩子·意點頭:“我可太知道這個道理了。”
上了車,鍾聞坐在最前排,方微在他隔壁位置獻殷勤。不知名的師哥在最後一排擺弄相機,獨來獨往的。
紀寥寥和南意挑了個中間位置,放好行李,坐下後開始各自玩手機。
南意準備和南先生聯絡聯絡感情。
卡餘額隻剩三百。現實逼得她必須向資本低頭。
百億意發消息給金主爸爸:【親愛的父親,國慶節快樂呀。在這舉國歡慶的日子,我無比想念你。】
要不怎說是一家人呢。
手機提示音響起,她收到金主爸爸轉賬消息,兩千五,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順便大發慈悲附贈一句毫無溫度的祝福:生日快樂。
滿屏幕開始飄生日蛋糕小表情。
南意懵了,她開學一個月以來積極參加各種社團活動,竟然優秀自律到忘記自己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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