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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領著兩個妹妹洗完了手，阮明姿再回正屋的時候，羊氏已經領著姚月芳坐下了。

    魯氏左手右手各端了個盛了粥的碗，往桌子上擺，姚母拿了筷子在那分筷子。

    眼下這個時代，灶上的事，幾乎是女人一手包辦，姚老漢跟姚家兩個男人都在那坐著看著魯氏跟姚母忙活，沒有半點要幫忙的意思。

    阮明姿改變不了這個時代，但她也做不出幹坐著看親人給自己忙忙外的事來。

    “二舅媽，我幫你端。”

    阮明姿把袖子撩了起來，去灶房幫忙端飯。

    阮明妍人小手短，倒也想跟著姐姐去幫忙，阮明姿對著她微微搖了搖頭，阻止住了她從椅子上溜下來：“妍妍坐好等著。”

    阮明妍認真的點了點頭。

    姚母誇道：“姿丫頭……真是越發有大姑娘模樣了。”

    羊氏聽旁人誇阮明姿，心頭就有些不大高興，她輕咳一聲，給姚月芳使了個眼色。

    姚月芳也是個機靈的，起身嬌嗔：“奶奶，自打表妹來了你眼就隻有表妹了！我幫你分筷子！”

    姚母樂的，笑著把手剩下幾雙筷子遞給了姚月芳：“好好好，我們芳姐兒也是好孩子。”

    端完了粥，又分好了筷子，羊氏看著空出來的幾個位置，假意生氣道：“炎哥兒去了縣頭有正經事一時回不來也就罷了，林哥兒怎還沒回來？先前都同他說過了，莫要太慣著那王氏，真真是氣死我了！看他回來時，我不扒了他的皮！”

    婆媳這多年了，姚母雖說心也清楚這會兒疾聲厲色的羊氏是個什德性，但她還是忍不住替大孫子多說了句：“不過是個散生，又不是什大日子，算了算了。”

    羊氏等的就是姚母這句“算了”，她臉上幾乎瞬間變了臉，唇邊溢出笑來：“還是娘疼那臭小子。”她手拿了個瓷碗，一手拿著大鍋勺，往那盛滿了竹筍麂肉的湯盆中狠狠舀了一勺肉，還麵不改色的顛了顛勺，顛下幾塊竹筍去，徒留幾塊燉得肉爛骨酥的麂腿塊在勺子。

    “哎我給林哥兒留一碗補補身子……”

    她手還拎著勺子，話音未落，就聽得院子傳來一聲男子的喚聲：“奶奶，我跟佳兒回來給您過生日了！”

    門簾響動，姚家的大孫子姚常林拉著媳婦王佳進了門。

    羊氏的臉一下子垮了下去。

    都是一桌子吃飯的，這勺子的肉是再不好當著眾人的麵這明晃晃的盛出來了。

    姚常林進來後愣了下，眯著眼辨認了下：“……咦，這是，小姨家的兩個表妹？”

    王佳倒還沒見過阮明姿阮明妍，隻是前些日子剛聽婆母陰著臉罵過。她心思微動，不敢在婆母麵前太顯露出什來，矜持的朝阮明姿阮明妍點了點頭：“兩位妹妹好。”

    姚母見著姚常林領著媳婦王氏回來，很是歡喜，忙起身招呼兩人：“快去洗洗手，正好剛要吃飯，先前你娘還說要給你盛一些出來呢。”

    羊氏臉色不大好看，當一聲將手的鍋勺扔回湯盆，微諷道：“倒也會挑時辰，怎不在娘家多待幾日！”

    這話自然是說給王氏聽的。

    王氏紅了眼眶，垂著頭去院子洗手去了。

    姚常林“哎”了一聲，跺了跺腳，不大高興的看了他娘一眼，追了出去。

    羊氏氣得臉都要歪了：“娘你看見沒？林哥兒都被帶壞了！竟然敢瞪我！”

    至於是誰帶壞的，羊氏話頭指向很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