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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著舒安楠像是醒悟過來一樣，訥訥不成言，老平陽侯眼反而閃過一抹更深的失望。

    阮明姿輕聲開了口：“爺爺奶奶，這事我是當事人，我跟楠叔叔說吧。”

    舒安楠立刻把視線挪到了阮明姿身上。

    對上阮明姿，舒安楠的腰板立刻硬了不少，皺著眉頭道：“明姿啊，不是當叔叔的說你。這個你眼下，是父親母親的幹孫女，那你行事，就得遵著府頭的規矩來……”

    平陽侯老夫人不輕不重的把手上的茶杯往旁邊的小幾上一擱，茶杯與那梨花木的小幾相撞，發出一聲極為清脆的聲音。

    舒安楠白了臉，下意識噤了聲。

    平陽侯老夫人淡淡道：“明姿還什都沒說呢，你就已然在我跟你父親麵前，擺起長輩的款，教訓起人來了？……若我跟你父親不在了，你是不是就要把我跟你父親的心肝寶貝，往死作踐了？”

    舒安楠冷汗漣漣，連忙躬身：“兒子不敢。”

    平陽侯老夫人冷笑一聲：“不敢，我倒看你敢得很。”

    舒安楠冷汗順著臉頰一滴滴落下，哪還敢說什旁的。

    阮明姿起身，素手執起細頸茶壺，給平陽侯老夫人的茶杯添了些茶。

    平陽侯老夫人眼中的怒氣這才散了些，帶上了一絲絲暖意。

    阮明姿直起身子，神色倒還平靜，沒有因為方才舒安楠劈頭蓋臉的斥而生氣。

    她臉上甚至帶了一分無奈：“楠叔叔，外頭謠傳那些事，沒有一句是出自我口。你不信可以去京兆府問一問，當時我還替你據理力爭來著，我說你不是這樣的人。然而圍觀的老百姓太多了，他們有人好像很清楚內幕，當著眾人麵說了好多，我都不敢相信。”

    舒安楠的臉越發白了，他結結巴巴道：“內幕，哪有什內幕……都是胡說八道的……父親，母親，我……”

    平陽侯老夫人卻垂著眼，打斷了舒安楠的話：“是不是胡說八道，你我心都清楚的很。”

    舒安楠這會兒心虛的厲害，哪敢再辯解半分。

    阮明姿做了一個總結匯總:總之，楠叔叔，外頭謠言沸天，我也很憂心，但也不知道這是誰之所為，還望楠叔叔查清事情真相，也算是還平陽候府一個公道。

    舒安楠見阮明姿說的言之鑿鑿，心也咯一聲。

    是啊，阮明姿再怎著也不過是一個商女罷了，怎會知道那多他與舒家事的內幕?

    難道這事，真的是他娘誤會了?

    舒安楠眉頭皺得老高，這會兒心頭亂的很，他也不好再跟阮明姿興師問罪，匆匆同平陽候老兩口敷衍了兩句什，就匆匆告退了。

    老平陽候定定的看著舒安楠離開的背影，臉上一片失望。

    雖說他早就已經決定不把爵位給舒安楠繼承，但好歹也養了這多年，他原本還是打算給舒安楠留些東西的。

    可是看看舒安楠的模樣，毫無擔當的樣子，阮明姿就差把話說的那直白了，可他依舊沒想著跟平陽候老兩口解釋一二。

    一心隻有他自己。

    老平陽候無聲的歎了口氣。

    翌日，阮明姿收到了一張帖子。

    帖子是甘府那邊一個穩重的嬤嬤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