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不要忘了,陰司的天誅地絕令上,可是有著你的名字……”那飄渺的嗓音,罕見地出現波動,顯得很是憤怒。
“你敢告知陰司,妾身在雍州城內嗎?”胡霜兒不再看向北方,回過頭,繼續侍弄著山茶花。
“你……不要逼本官!!”
胡霜兒輕笑出聲,說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而且,就算你上報給陰司,又能如何?”
一片沉默。
“來找妾身的,除非是十殿閻羅親至,否則,其他人來又有什用?其實,即便你通報給了陰司,他們大抵也要裝作看不見的,不過……你一旦和他們通了氣,這些年你背著陰司做的那些事兒,還能瞞得住嗎?”
胡霜兒一撐膝蓋,站起身“你覺得能夠與妾身玉石俱焚,可惜的是,陰司也不是當年的陰司了,他們如今,也隻會先挑軟柿子捏。”
過了許久,飄渺的嗓音重新變得平靜,再度響起“你的修為……已恢複這多了?可你如今……終歸是在人類的城池之中。”
胡霜兒感受到了對方的不甘,她輕輕拂起一縷被微風吹亂的發絲,說道“司天署,可不敢得罪妾身。當然了,你也可以嚐試一下,將妾身藏在雍州城的消息,宣告給天下。”
飄渺的嗓音,沒有做出回應。
他很清楚,自己要是真告知了整座天下的話,隻怕司天署會第一時間行動,封鎖所有消息。到那時候,司天署不但會同自己斷絕往來,兩方更會變得勢同水火。
因為,正如她所言,司天署也絕不願意得罪這隻狐狸。
胡霜兒看了眼花園的門口,緩緩走了過去,同時問道“你還有別的事兒嗎?”
“你們,好自為之……”那飄渺的嗓音徹底遠去。
“夫人,甜品拿來了。”紅芙提著紅木食盒,走了回來,卻見到胡霜兒正倚在門口,“夫人,您不再賞花了?”
“有些乏了,回吧。”胡霜兒一邊說著,一邊接過了食盒,從中取出了一塊桂花糕。
“是,夫人。”
胡霜兒捏著這塊白嫩的桂花糕,在手輕輕轉動著,她望向南邊,輕輕出聲道“這男人啊,果然不能放出門去太久,不然這心,隻怕是野得都要收不回來啦。”
紅芙低頭站在一旁,噤若寒蟬。
……
……
張惟和暮秋離開亂葬崗後,並未發現等候在外的木珠。
他們找了許久,僅在山野尋到了先前所騎的馬,可木珠卻不知去向。
張惟慢慢安撫著仍舊驚嚇不已的馬,看向暮秋說道“咱們找了一圈都沒找見木珠,看來她是逃了。你就沒在她體內種下什追蹤的術法?”
冰晶凝結,字體浮現“沒有。以我當初的狀態,施展不出來。”
張惟搖了搖頭,說道“我早就跟你說,不要隨身帶著個強盜,這下可好,她跑了吧。咱們這回放虎歸山,隻怕是讓她又有機會作惡了。”
冰晶浮現的速度有些快了起來“你什時候跟我說過?出了事兒了你倒是什都明白了。”
張惟冷笑了一聲,說道“我沒說你就不知道?你自己就不會悟?什事情都得我說?那還要你幹什?”
暮秋定定地盯著張惟,寒氣漸漸開始蔓延開來“你是不是,想打架?”
“我不想。”張惟十分老實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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