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義昌身上又添了一道傷口。
他此時也全身是血。
雖然這些傷不致命,但是一個人身上能有多少血?
他甚至都感覺到身體血液從各個傷口流失後引起的頭暈,可他不能暈,他若暈了,就真的死了。消息是傳不出去了,哪怕他知道逃不掉,可是能多清醒一刻,多堅持一刻也是好的。
就算孤立無援,就算最後也是難逃一死,他也不想死在阮子驥麵前,讓這個為他掙得一線生機的同僚死不瞑目。
辜鴻信的刀來了。
以前他用劍,後來他發現刀砍人更有快y感,所以換成了刀。對於一個一流高手來說,刀和劍其實差別不大。
辜鴻信的見得比華元明高,但是他的氣勢和殺氣,要比華元明足得多。
更何況,這時候的裴義昌,已經是強弩之末。
他心中充滿了悲憤和無奈,他統領的京畿衛,竟然被人奪權奪兵,他的兵,還被用來謀逆!他裴氏一門忠烈,在他這出了紕漏,他對不住列祖列宗!
辜鴻信的刀,帶著凜冽的殺氣,主子那邊定然已經快要得手,皇上駕崩的消息很快就要傳出,京畿衛有大用,可不能再為這個不識時務的家夥耽擱時間了。
所以,他這一刀,是必殺之招。
不要說強弩之末的裴義昌,就是全盛狀態下的裴義昌,也未必能毫發無傷。
感覺到刀鋒的冷銳,感覺到死亡的陰影,裴義昌絕望了。
他到底無力回天。
哪怕阮子驥用命幫他贏得一線生機,但是,仍然沒有用。
刀近了,更近了。
辜鴻信的臉上已經現出殘忍的笑意。
以前在江湖中,他殺人,但是昊天寨不許濫殺無辜,而他也要營造自己俠義的形象,所以也不能隨便殺。
成為京畿衛後,尤其是死心塌地跟著皇甫宇軒後,他構陷,設計,殺人,這些事沒少做。
每當殺掉一個,他心中都會湧起一種殘虐的快意。
此時,看著京畿衛統領將死在他的刀下,他會取而代之,那種快意自然更是成倍增長。
說時慢,他的刀一點也不慢,眼見得就要把裴義昌像阮子驥般劈成兩半,華元明等人也都停了手,畢竟,這種功勞,得讓給上官。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聽見咻地一聲,急劇的破空之聲向著辜鴻信的心口而去。
死亡的威脅如一座大山壓來,辜鴻信的笑意僵在嘴角,冷汗刷地冒了出來,他急忙收刀,連退幾步,手中的刀向那衝到麵前的白光斬去。
叮地一聲,那白光偏了個方向,還是紮在他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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