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平定之後,針金、紫蒂開始商量接下來怎辦。
他們的處境不妙得很。
身上的食物和水幾乎沒有,在野外密林中的生存工具也很稀缺。還有,他們幾乎沒有武裝,針金可謂雙手空空。
紫蒂便提議返回到河對岸,尋找剛剛死去不久的護衛屍體,他們身上有補給品、求生工具以及裝備。
針金立即認可了這個好建議。
兩人沒有選擇爬樹回去,這太危險了。
他們沿著河流行走。
河水潺潺流淌,兩岸鬱鬱蔥蔥,植被茂密。河邊的草地上還有明顯的踩踏痕跡,這是剛剛白銀級惡狼奔跑過來留下的。
兩人行走片刻,河麵逐漸縮窄,地勢緩緩拔高,最終形成了兩座土丘,隔著小河,遙相對望。
兩個土丘相距不遠,紮根河岸兩邊,但又都從河水上空延伸出一段。土丘上植被稀疏。
在土丘上,兩人再次發現了狼爪留下的痕跡。
“看來,那頭魔狼就是從這跳過河的。”
兩人爬到土丘上麵。
兩座土丘相距很短,完全可以跳過去。
隻是一旦失足,落入水中,必然會被河中的黃金蟒藤狩獵,死無全屍。
“看,那是什?”紫蒂手指著下麵。
針金放眼望去,瞳孔微縮。
他發現了許多截河藤的殘肢斷體,灑落在河岸旁。
這片河岸明顯是發生過激烈的戰鬥,很狼藉,同時布滿了黑色的土,好像是凝固的岩漿,看起來相當可疑。
針金心頭沉重:“河藤是黃金級別的魔植,但它並不是霸主。曾經在這發生過一場戰鬥,它失敗了。和它作戰的,至少也是黃金級別的生命。”
“這座海島真的是危機四伏!”
這短的時間,針金就見到了一頭白銀惡狼,一種黃金河藤,還有一頭神秘的至少也是黃金級別的超凡生命。
“沒法催動鬥氣,單憑我現在的力量,對付白銀級別的魔獸非常困難,勝利機會十分渺茫。”
“之前對付那頭惡狼,完全是取巧。”
“當時,惡狼身處空中,無法借力。我忽然蘇醒和攻擊讓它猝不及防。它沒有辦法躲閃,最終被擊落到河水中。”
“水中恐怖的青藤,旋即要了惡狼的性命。”
“若是堂堂正正的交手,我恐怕凶多吉少。”
“如果接下來遭遇到這樣的凶獸,我該怎辦?”
兩人順利地跳過河,深入雨林。
藍色的天空又漸漸被遮蔽,空氣極其濕熱。
腳踩在地麵上,感覺很鬆軟,因為地上日積月累了許多腐葉。
針金必須時不時低頭看路,因為樹藤纏繞、樹根裸露,稍不留神,就會被絆倒。
紫蒂腳步微微一頓,環視周圍:“就在這附近。”
按照紫蒂的敘述,當時惡狼追擊,為了拖延時間,最後三位護衛留守在這,盡全力拖住惡狼,為紫蒂和昏迷的針金爭取一線生機。
繼續行走數十步,繞過一顆粗壯的大樹,兩人見到了死屍。
在灌木叢中,兩具屍體距離十幾步,散發著濃鬱的血腥氣味。
他們雙眼瞪大,臉上都還殘留著恐懼和憤怒。
紫蒂不由地屏住呼吸,原地駐足,針金則緊走幾步,俯身查探。
嗖!
忽然,一條黑紅的粗線仿佛十字弓弩激射而出的箭枝,從屍體之下,照準針金的麵孔射來。
針金汗毛一炸,瞳孔猛地縮成針尖大小,伸手一探。
一下子就將“黑紅粗線”握住!
“嘶嘶嘶!”
黑紅粗線被針金的手指卡住頭顱,立即被看清——是一條十分古怪的毒蛇!
毒蛇的鱗片是黑色的,蛇頭則是鮮紅色的。從蛇頭上延伸到蛇背,一直到蛇尾,形成有一條明顯的赤紅色的線條。
而毒蛇的身軀兩側,竟是長有上百條的蜈蚣似的黑色足肢。
“這是一條青銅級別的魔獸!”針金感受到蜈蛇的生命氣息,旋即露出吃力的表情。
“啊,小心!”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紫蒂這才反應過來,驚呼出聲。
“這是血線蜈蛇,蘊含劇毒。毒發劇烈,幾個呼吸就會致死!”紫蒂急忙介紹道,“還有它的蜈足,能讓皮甲都洞穿。”
話音剛落,血線蜈蛇的反擊已經到了。
它身軀扭轉,纏在了針金的手臂上,上百蜈足幾乎都紮在少年的手臂上,並且越紮越深。
鮮血湧出,痛楚則襲上針金心頭。
同時,針金感到手臂被一股纏繞巨力擠壓著,血肉似乎要被擠成爛泥,臂骨也在發出呻吟。
他手指連忙用力,想要掐死血線蜈蛇,但蛇骨非常堅硬,蛇鱗也是十分堅韌滑膩。
針金低喝一聲,將蛇頭按在地上,另一隻手迅速拔出匕首,高高舉起,狠狠刺下。
匕首像是洞穿了一塊堅硬的石頭,將蛇頭深深地釘在了地上。
毒蛇臨死反撲,蜈足有猛地深入一寸,令針金的手臂更加鮮血淋漓。
不過在幾個呼吸之後,毒蛇的身軀徹底癱軟下來。
雖然沒有了纏繞之力,但堅硬的蜈足還是紮在少年的皮肉之中。
針金咬牙,先取回匕首,疾步後撤,遠離屍體之後,這才將一根根蜈足拔出來。
紫蒂連忙取出腰包中的藥粉,在針金手臂上的傷口揮灑了一層,然後取出白色的繃帶,動作迅速地為少年包紮。
傷口比較深,但針金的體質很棒,以及傷藥的良效,血很快就止住了。
並且一陣清涼甚至有些酸爽的感覺,混合著隱隱的痛楚,不斷地從傷口傳達到針金心頭。
“這是什藥劑?這有效?不是說這海島禁止魔法和鬥氣的運轉嗎?”針金為藥劑立竿見影的效果感到好奇。
“這是一種草藥,源自冰霜大陸的蠻族部落。這並不是魔力藥劑,而是單純地利用了草藥的本性。”紫蒂解釋道。
魔力藥劑是藥劑師運用魔法材料,成功地將當中的材料、魔力混合起來,並形成某種平衡和穩定的狀態。因為這種藥劑本身蘊含魔力,所以往往起效迅猛,效果卓越。
紫蒂看著針金的傷口,眼眶有些泛紅,帶著慚愧內疚的情緒道:“幸虧蜈足並沒有毒!對不起大人,害你受傷了。我應該早點告訴你這些情報才對。”
針金看著少女這樣,不由心生憐惜,搖了搖頭,連忙寬慰道:“這不是你的錯。”
渡河之後,他們在叢林中趕路,對周遭十分戒備。即便是有交流,也都很有限,盡量避免分散注意力。
這條血線蜈蛇從屍體中鑽出來時的速度太快,出乎針金預料。
“這島上連一條蛇都這古怪險惡。”針金回到之前的地方,用匕首的前段挑開蛇頭,又順勢將它的身軀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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