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7日,周五,蘇越再次來到深市,與克勞德·切爾曼見麵。
“切爾曼先生……”兩方的核心人物見麵之後,蘇越微笑地握住克勞德·切爾曼的手,說道,“真是抱歉,這半個月讓你久等了。”
克勞德·切爾曼尷尬地笑了一聲,說道:“蘇董事長客氣了!”
“上一次,我們的談話很愉快,希望這一次,我們也能像上一次一樣。”蘇越坐下之後,也不囉嗦,直奔主題,“未來的經濟形勢不容樂觀,深發展從其本身基本麵來說,在此時此刻,其實不是一個合適的投資標的,隻是對於我們集團整體的戰略發展來說,它具有一定的促進作用。”
“我們可以接盤你們新橋資本手的股份,但這更多是出於切爾曼先生於楊總的情分,以及這半個多月的堅持。”
“理解,理解!”克勞德·切爾曼急忙點頭。
喪失了時機,現在,在形勢越來越惡劣,集團緊緊逼迫的情況下,他已經徹底沒了進一步爭取利益的資格和條件。
隻要‘添越資本’集團願意接手,開出的條件,不是太過離譜。
他就打算全麵接受了。
“經過集團內部討論,我們商定了一套股份收購的協議方案。”楊立國接話,從秘書手將方案接過,然後遞給克勞德·切爾曼,“這份方案,充分考慮了你們的利益和訴求,希望切爾曼先生能夠好好看看。”
克勞德·切爾曼接過方案,仔細翻看了一陣,臉上的肉抖了抖。
情緒明顯有些控製不住。
方案,‘添越資本’集團將股份收購價,壓低到了市場價折價的25%,這擊穿了他的心最低價預期。
“蘇董事長,這……”
克勞德·切爾曼壓抑著心頭的怒氣,盯著蘇越。
蘇越微笑地看著克勞德·切爾曼,說道:“方案的這個價格,我覺得對你們已經相當厚道了,金融市場的最壞局麵,也許並未到來,深發展在二級市場上的投資情緒,已經崩盤了,未來股價持續下跌,可以說是必然。”
“再者,其基本麵的惡化,短期內,誰也無法阻止。”
“這就意味著深發展無論在一級市場,還是二級市場上的估值,都是隨著時間,呈現出遞減的形態。”
“而且……隨著金融危機的再一次嚴重,大概率會步橫濱投資銀行的後塵。”
“我說過了,我們起意收購你們新橋資本手深發展的股份,並不是看中深發展的未來發展,而是想彌補遠東銀行在國內業務上的空白,它對我們來說,是一個集團業務上的補充,我們並不是非這個項目不可。”
“這半個月之中,深發展股價跌幅已經超過了25%。”
“後續隨著全球經濟形勢越來越嚴峻,其股價還會跌到什程度,誰也不知道,其內部價值,還會跌到什程度,也沒人知道。”
“雷曼兄弟、美林銀行等銀行業巨頭,尚能跌到五年平均估值的十分之一。”
“更何況規模並不大,抵禦風險能力並不強的深發展銀行呢?”
“我們承接你們手的股份,在如今的全球投資局麵和氛圍下,是擔了未來很大風險的,麵對未來巨大的風險,上百億華幣的投資項目,我要求按照市場現價折價的25%價格收購,並不過分吧?”
“再者……”
“你們新橋資本至從04年介入深發展之後,這四年時間,按照我們‘添越資本’集團現在的承接報價,你們也能賺差不多4倍的利潤,這還不夠嗎?”
“4年4倍,這是非常傑出的投資業績了。”
“還有……方案,我們雖是折價收購,但給你們的,可全是現金,而是保證現金在一周的時間內到位。”
“這個時候,全現金收購。”
“我想,你們在整個華國,應該找不到第二個像我們這樣的買家。”
“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不接受我們的方案,就算短期內找不到買家,也可以進行清倉式減持嘛,畢竟深發展股票,目前是全流通狀態。”
“隻是通過這種方法,最終能收回多少現金,花費的時間又是多少,深發展那個時候還存不存在,有沒有被迫破產,就沒人知道了。”
隨著蘇越的說話聲,克勞德·切爾曼臉上陰晴不定。
‘添越資本’集團的報價,實在太低了,可他也知道,自己一旦拒絕‘添越資本’集團,在這個節骨眼上,想快速退出深發展項目,想快速地找到一個優於‘添越資本’集團的買家,恐怕根本就不可能。
“總裁,集團總部一直在催促我們,而且目前的經濟形勢,確實糟糕。”坐在克勞德·切爾曼身旁的一位新橋資本高管,埃爾·安斯特小聲地在克勞德·切爾曼耳畔說道,“對於我們當初的投入本金而言,我們讓步10%、20%的,沒有什區別。”
“現在……關鍵的,是讓我們新橋資本活下來。”
“讓我們新橋資本這支投資基金,在集團內部的權重,不要降低,這樣……我們才有在東亞重新繁榮的明天。”
“出售新橋資本投資項目之後,我們新橋資本的利潤,會由負轉正。”
“這對我們,對集團……也都有交代。”
“而且一周之內,我們能拿到現金,能完成股份的轉讓,這對我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這個時間段,任何的證券,都不如現金握在手,來得實在。”
“再者,深發展確實在華國內部銀行業,喪失了競爭力,未來經濟、金融形勢進一步惡化的話,確實也非常危險,估值在這個階段,很難有所提升,我們拖延的時間越久,手的股份,越不值錢。”
“這半個月來,‘添越資本’集團拖著咱們,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我們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那樣的話……我們的損失會更大,深發展項目利潤回撤,也會越來越嚴重。”
聽見埃爾·安斯特在耳旁的這一席話,克勞德·切爾曼在心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早知如此,他在第一次與‘添越資本’集團正麵談判之時,就該答應蘇越當初提出的收購條件,可惜啊……
最後越貪心,越沒得到自己想要的。
“蘇董事長……”沉默了半天之後,克勞德·切爾曼才再次開口,“您能親自來到這,與我們會麵,這足以表明您的誠意,再者……我和楊總很談得來,是心意相投的朋友,經過慎重考慮,你們‘添越資本’集團的這份收購協議,我會努力促成,並報集團最終審批的。”
“明天……最遲15個小時,我會給各位回複,如何?”
蘇越微笑地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就等切爾曼先生的好消息了。”
他們製定的收購方案價格,是經過仔細研究的,這個價格,不至於讓新橋資本跳腳,卻又最大限度地保證了‘添越資本’集團的利益,是他們能夠最小代價拿下新橋資本手深發展股份的最合適價格。
克勞德·切爾曼所說的報集團總部最終審批,不過是托詞。
對於亞太投資項目,新橋資本有足夠的自主決定權。
不過蘇越也沒揭穿對方,他不急,兩個月的耐心,都等過來了,不差這十幾個小時,新橋資本已經被他拿捏在了手心,他相信克勞德·切爾曼沒有其它的選擇餘地。
兩方在初步談妥之後,吃了飯也就各自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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