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道“就算你救了我,也不能說我的命就是你的了吧,你讓我怎還都可以,但是不能把我扣在這吧。”
那人道“我把你扣在這?我想管你也管不著啊。”
玉天道“那你是什意思?”
那人道“這天馬上就黑了,你能上哪啊?不得先在我這過了夜再說嗎?”
玉天聽了,怪不好意思的,他道歉道“不好意思啊,我錯了。”
那人道“沒事,我一樣都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
天說黑就黑了,兩個人也沒生火,就在這滿山穀的黑暗之中坐著。
玉天道“我還不知道怎稱呼你呢?”
那人道“這好辦,我既然救了你,你就叫我恩公吧。”
玉天笑道“這叫太別扭了,我叫不出口。你把名字告訴我多好。”
那人答道“名字,我沒有名字。”
玉天笑道“怎可能會有人沒名字,你好好說話。”
那人歎道“那就是有,但是我記不清了?”
玉天道“你什隱居時候來到這片峽穀的?”
那人道“我也忘了,反正很久了。”
玉天道“都說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可我看都不對。”
那人問道“此話怎說?”
玉天道“我看真正的隱士就是你這樣的,忘了自己什時候歸隱的,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
兩個人都哈哈大笑。
玉天道“我很長時間都沒有這開心過了。”
那人道“我不知道我有多久沒笑了,但我敢肯定比你的時間要長。”
兩人又放懷大笑。
可山穀中卻聽不見他們兩個笑聲的回響。
玉天道“其實我突然有點不想離開了,你看這這好,強過外麵的世界千百倍。”
玉天停了停,把從心底湧現出來的情感壓了壓,接著說道“可是我卻不能不走,我還有事情要做。”
那人問道“什事情?什事情能比這好的地方更吸引人?”
玉天道“不是它吸引我,而是我要自己去做的。那件事可能是我現在活著唯一的動力了。”
那件事當然就是見到自己的母親。
那人不解道“我不懂你,也不想懂,頭疼。”
玉天苦笑道“其實我也不該和你這個已經脫離塵世的人說這些,反正我明天也要走了。”
那人突然意識到什似的說道“說不定你明天走不了。”
玉天道“什意思?”
那人道“我感覺這峽穀是出不去的。”
玉天笑道“你是不是傻了,既然你能到這,我就順著你來時的路出去不就行了嗎。”
那人搖搖頭,沒有說話。
玉天拍了一下大腿說道“你肯定是把你來時的路忘了對吧!唉,忘得多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我慢慢找吧。”
那人道“我覺得你應該相信的我感覺,我真的覺得這沒有路通向外界。”
玉天道“那你又是怎來的呢?難道和我一樣是從上麵摔下來的?那咋倆早就成了兩堆骨頭渣子,那還能坐在這說話。”
玉天堅信這一定有路可以出去,他也知道自己必須出去,因為外麵還有人在等自己。
陳棟,陳老爺子,舅舅都在等自己,母親還要自己去救。
想到這,玉天突然想到了什,他趕緊問道“你不會真的是從懸崖上麵下來的吧,從上麵飛下來的?”
那人道“我不知道,你別再問我了。”
玉天趕緊湊到那人的身邊,求道“你肯定是從上麵飛下來的!恩公,求你再幫我一次把,求你把我送上去吧。”
一向要強的玉天竟然跪了下來,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什。
那人怒道“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再多說一句話,我馬上就殺了你!”
玉天站起身道“你還是要把我留在這對不對,你說得好聽,其實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那人看著玉天,後槽牙咬的不停作響,他狠狠道道“我不僅是一個小人,我還是一個廢人!”
玉天愣住了,他小心的問道“你剛剛說什?”
那人顫抖著聲音道“咱倆也待在一起有一會了,這長時間你看見我的身體動過嗎?”
玉天突然就不想再問他什了,那好像是一種身體有缺陷的人天生的一種關聯,而現在玉天也已經徹底開始信任他了。
他已經把這個奇怪的人當做自己的朋友了。
有時候人之間的信任就是建立得這快,而這種信任,往往都不會錯。
玉天靠在他身邊慢慢坐下來,他好像能感覺到他身體僵硬冰冷,就像一塊石頭一樣。
玉天的淚悄悄地流了下來。
峽穀的黑夜是真正的黑夜,黑得讓人不敢相信夜晚可以有這種顏色。
但是那人卻能看見玉天臉上留下的淚,他自己流淚了。
他們都是在為彼此流淚。
玉天輕聲問道“你是不是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症狀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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