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郢臣雖倒地,但仍有意識,並未昏迷。
玉天走上前去,一把扯下他臉上的麵紗,衛郢臣的麵目便徹底展露在眾人麵前。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這些人在此之前就已經知道他是衛郢臣,可以這做也不是沒有意義的。
他是要看看現在衛郢臣臉上的表情,再看看他羞辱過衛郢臣之後,衛郢臣的表情會呈現怎樣的變化。
玉天前些天在水底的時候就這樣想過,而且不止一次。
但他真正看見衛郢臣的臉的時候,之前那種幻想著的刺激和得意並未如約而至,玉天甚至感覺有些失落。
衛郢臣的眼睛他是一直能看見的,不過在他臉上的“遮羞布”被扯下來的時候,那雙原本充滿自信的眼睛就充血變得漲紅。
從那雙眼睛中,玉天看到了從未見過的一種深情,那種神情不僅是他從未見過,而且也無法再描述。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衛郢臣已經被他徹底擊敗,他整個人都被徹底擊敗。
不過這種擊敗並沒有給玉天帶來快感,反而讓他陷入沉思,陷入反思。
他現在覺得衛郢臣真的是一個可憐人,不管他曾經做過什,在這一刻,他是一個可憐的人,就如同他過去的那二十年一樣可憐。
“何苦呢?”玉天輕聲說道。
本來充滿嘲諷的千言萬語在看到衛郢臣麵龐的一瞬間都變成這三個字。
而衛郢臣則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不需要、也沒有資格再說話。
因為他是一個失敗者,就如同他過去的二十年來一樣失敗。
玉天緩緩站起身,說道“綁起來吧,等著送到城主那請罪。”
衛郢臣聽見這句話,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好像如釋重負。
當然,在太跡城這多天以來,他哪一分鍾不是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或者說在他生命的每一刻,都不同程度、不同角度地承受著別人給的壓力,不管是親人朋友、還是素未謀麵的陌生人。
他已經不懼怕自己的父親知道這件事,也許他早就做好這準備,也一直知道自己這做一定會有這樣的結果。
“綁起來也許還不夠。”玉天看著山崖上的石洞,喃喃道。
“怎了?”一個聲音在玉天的耳邊響起,這個聲音倒是很熟悉。
玉天扭頭一看,竟然是進太跡城第一天就遇到的胡不聰。
胡不聰身邊,自然有他的兄弟胡不辯。
玉天驚喜道“是你們兩個?”
兄弟二人點點頭,臉上的那種表情就好像是看見了親人一樣。
“你們兩個在這的話,我就放心多了。”玉天拍了拍他們兩個人的肩膀,又馬上轉身朝向其他人。
這些人當然也是很重要的。
“諸位”,玉天抱拳向著眾人行禮道“衛郢臣當然還有別的幫手,你們很多人是知道的,我想請你們好好看守衛郢臣。”
這當然是沒有問題的,這些人全部沉浸在自己是南郡的英雄的喜悅之中,不管玉天說什,他們都會毫不有益的答應。
胡不聰卻疑惑地問道“你這說的話,你是要到哪?”
玉天笑了笑,看向高處,那個高處是石壁的高處。
胡不聰馬上就明白了玉天的意思——他當然是要奪取太極城內最極品的造化!
當然,做了這多的玉天,也配得上這種造化,南郡眾驕子們絕不會有一點意見。
這時候,一個聲音響起“等一下!”
玉天皺了皺眉,回頭就看到一個年歲和自己相仿的人舉著一根繩子,他擠過聚在一起的人群來到玉天麵前。
“這是我們家的海天索,是用海天蟒蛇的皮編織成的,堅固無比,用來綁住他最合適不過。”少年介紹道。
玉天驚喜地接過少年手中的繩索,這也是他之前擔心的事,萬一衛郢臣身體恢複之後掙開束縛,他們可能無法在控製他。
可現在,有這種“神器”,衛郢臣絕對是插翅也難逃!
因為這種海天索不僅堅固,而且不懼水火侵蝕,最重要的是它上麵細小的倒刺一旦刺入體內,還能從根本上削弱被綁縛的人的力量。
“太好了!”玉天激動地說道“有了這海天索,當真是萬無一失了。”
少年撓頭笑道“都是為了我們南郡的正義嘛。”
玉天點點頭,又對剩下的人說道“南郡的正義當然也需要我們大家一起維護,我相信大家一定會把衛郢臣看好,讓他繩之以法!”
眾人齊聲高呼,氣勢震天。
可被人從地上拖起的衛郢臣卻好像滿不在乎,或者說他已經心死,對任何事都不會再放在心上。
他真的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很可笑,現在想來他一切的步步為營,都是給自己挖了一串越來越深的坑。
等他想回頭的時候,那些坑當然就不答應了。
本來他就是以威逼利誘的手段,或得到一些人的支持,或控製一些人為他所用,那些人當然會對他懷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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