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容顏麵色慘白,眼窩深陷,眸中也布滿了血絲。
文熙對鏡描眉,著輕粉遮去麵上滄桑。
“杜……想必他如今正風光無限吧。”
少年英雄又位高權重,早已成了世人眼中的香餑餑了。
她自嘲出聲。
“公主,杜大人這幾日怕是已經被杜若的事煩的焦頭爛額了。”宮女容月替她梳著頭。
文熙一愣,抬眼眸中瞬息萬變,“杜若?”
“是啊,杜若與英勇侯喬家三公子有過婚約,三日前喬家又重新上門提了這婚事,被杜家人打出來了,現在人人都說那杜家翻身便不認喬家了。”
說這話時,容月心底明顯有些鄙夷喬家的做法,之前退婚一事鬧的那大,如今杜家得勢了居然還倒打一耙,真把別人當傻子了不成。
“昨日英勇侯也請求賜婚來著,皇上以杜家尚在喪期給推了。”
“巧的是,今日早朝的時候,言官便上書道那杜治家無法,求皇上治他杜家的罪,現在宮都傳遍了。”
容月為她鬢邊插上鳳釵,隻是她容顏已逝,再怎打扮也沒有當年那樣絕代風華。
喬家在這個風頭上門提親,打的什主意明眼人都心知肚明,怪隻怪杜風頭太盛,人人都想踩上那一腳。
文熙瞧著發間與她格格不入的鳳釵,眼底也黯淡幾分,順手換上了軟翠。
“皇上打算怎做?”
容月聞言,想了想道,“說著待杜若喪期一過,便為他二人賜婚,聽說杜大人下朝後還求過皇上,不過待他一出正德殿皇上便下旨封杜若為安順郡主。”
“安順……”文熙喃喃出聲,知道燁帝打的什主意,她輕嗤了一聲。
杜府。
“恭喜郡主,賀喜郡主,快快領旨吧。”全海滿麵笑容,主動上前攙著杜若起身。
杜若眉頭緊蹙,在她記憶中,英勇侯是在一次宮宴中當眾提出賜婚,郡主也是在那一次被封,現在提前了這多,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她端著聖旨,除了封她為郡主外,並無提及其他,要不是看見‘安順’的封號,她真的會以為隻是一張普通的冊封聖旨。
聯想到這幾日的流言蜚語,她笑了笑將一錠銀子塞進了全海手中。
“有勞公公了,隻是不知皇上為何會封我為郡主?”
全海顛了顛銀子,嘴角弧度不斷上揚。
他望向杜若,眸光閃了閃,“郡主說笑了,杜項大人畢竟已被封為親王,您與杜大人理應被封為郡王郡主,隻是杜大人放棄了這一切,這些自然就落在郡主頭上了。”
全海有意推搪,杜若也不再說什,見他離去,她的麵色徹底冷了下來。
賜婚的聖旨還未下,這表示一切都還有轉圜之地,她要趕在這之前將他一軍!
“小姐在擔心什?”見杜若神色不對,綠枝小心翼翼的開著口。
杜若看了她一眼,前世綠枝與她一樣被押刑場,那時她沒等到兄長回來死在了刑場,今生提前將她送走,逃過了這一劫。
她倒是不知綠枝也是個這般心思玲瓏的人。
她想了想還是不打算對她說,打發了她,杜若隻身出了門。
燕雀樓。
昔日還是蕭條的杜家,如今又恢複了往日的輝煌,茶樓書局都添油加醋的傳著各種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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