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隨著一陣陣隆隆的炮聲響起,開封城內的軍民又臉色麻木的行動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河南巡撫吳甡冒著銃炮,登上了城牆。
城牆之上,大多數守城士卒都伏在了地上,躲避義軍火炮的傷害。
吳甡還待細看,早有一個將領見狀,一骨碌爬了起來,然而三步並作兩步,趕到城樓道:“撫軍,你怎來了?”
“王爺擔心將軍安危,故而派我前來查看一番。”吳甡笑道。
其實“什擔心將軍安危”雲雲,不過是他的客套話。
真實心思自然是擔心開封城的安危,或者準確的說,是擔心處在開封城內自己的安危。
當然,也正是這種擔心,周王朱恭枵這才舍得耗盡家產,獎賞士卒。
這也是開封城在曹變蛟的圍攻下,堅持了大半年之久。
但是,隨著義軍在其他戰場上的節節勝利,這種堅持還能有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這也是周王朱恭枵得到消息之後,急不可耐的主要原因。
“多謝殿下關心,多謝撫軍關心,末將倒是還成。隻是……隻是這開封城城牆,不知還能不能堅持住……”陳永福猶豫了一下,不由直接了當道。
“撫軍你看,這……這……還有這,這幾處都是被“順賊”轟塌了,重新修補之處。”
“然而,這賊子的炮彈好似長眼睛了一般,又專打這幾處,估計夜又得搶修了。”
“這……”吳甡踮起腳尖,向外望了望,果然發現有幾處土色挺新,和別處不一樣。
看樣子是不成了!吳甡長歎了一口氣,然後伸手屏退了左右。
“撫軍,你這是?”陳永福不由一愣,連忙開口問道。
“實話給你說吧,如今“順賊”已經攻入到京師,陛下已經殉國了!”吳甡一邊開口道,一邊死死的盯著陳永福的臉麵。
“哦?末將隱隱約約也聽說了一些!”陳永福聞言不動聲色回應道。
“你知道就好!”吳甡點了點頭,這才繼續道。
“也就是說,最近一段時間內,開封城外不會有援軍了,形勢也不會變得更好了!”
“這……這怎辦?”陳永福聞言猶豫了一下,不由主動開口問詢道。
守久必失,若是外無援軍,開封城就是守上一年、兩年,乃至十年,又有什意義呢?
這話不用說,顯然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除非……除非一個辦法,擁立周王繼位,然後下旨勤王救駕!”吳甡突然石破天驚道。
“什!”陳永福聞言登時嚇了一大跳,“這……這怎可以?”
“這怎不可以?”吳甡突然咄咄逼人道。
“按照禮法,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再不濟兄終弟及,或者從近支宗室過繼……”陳永福不由連忙提醒道。
開什玩笑,周王地位雖尊,卻和帝位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你做什白日夢?
“陳總兵,迂腐了不是?”不意那吳甡聞言不怒反笑。
“那你覺得以禮法而言,陛下千古之後,理當由何人繼位?”
“父死子替,兄終弟及。以我之見,要太子繼位,要……要……”突然間陳永福發現有點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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