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菡剛走出洞府，就看到黎恪站在不遠處背對著這邊。

    幾不可察挑眉，楚菡眼底閃過譏諷，故意往那邊走去。

    “大師兄怎不進去……”

    下一瞬，黎恪轉身。

    靜靜看著楚菡，想到剛剛聽到的少年羞澀的告白，再看看楚菡依舊淡漠的雙眼，黎恪抿唇，緩緩出聲。

    “楚師妹國色天香，追求者甚眾，鬱夭天資平平，除了出身以外，的確很不起眼……若是楚師妹不喜歡他，還希望能盡早跟他說清楚。”

    黎恪語調生硬：“夭夭心性單純，如果有人仗著他的喜歡便吊著他、戲弄他……我這個做大師兄的，必不會坐視不理。”

    楚菡挑眉：“大師兄什時候連同門談情說愛都要管了。”

    黎恪波瀾不驚：“若是有人欺騙師弟感情……我自然會管。”

    楚菡的眼底滿是嘲諷，他靜靜看著黎恪，神情有一瞬的邪惡，語調故意變得溫柔：“其實，我本來是不喜歡他的……”

    黎恪抿唇，下一瞬，他就看到楚菡嘴角翹了翹：“可這次在赤焰山，看到他為了救我，不顧自己的生死，我忽然覺得，也不是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語調涼薄，高高在上，仿佛她給予的機會是一種善心大發的施舍，而鬱夭，就是那個匍匐在她腳下等著她施舍的人……

    黎恪驀然握拳，神情瞬間冰寒一片。

    可不等他開口，楚菡忽然衝他笑了笑：“大師兄忽然這關心我和鬱師兄的事，我差點要誤以為大師兄是喜歡鬱師兄……”

    黎恪身形驀然一僵，然後才聽到楚菡把話說完：“……或是我了。”

    “你想多了。”黎恪冷冷出聲，隨即轉身徑直離開。

    黎恪和楚菡一前一後離開，沒多久宋驚瀾又來看望鬱瑤，現在反而是對著宋驚瀾時，鬱瑤才稍微能輕鬆點。

    鬱瑤和宋驚瀾有一搭沒一搭說話，卻不知道，洞府中的情形盡數映於水鏡，落入旁人眼中。

    雪無衣看著水鏡中懶洋洋靠在那的少年，又看了眼旁邊滿眼星星的宋驚瀾，淡淡出聲：“你也看到了，即便是他不喜歡楚菡……也絕不會淪落到喜歡你。”

    雪無衣語調極為冰冷：“一縷雜念而已。”

    身上的蛇影不甘的扭動著，豎瞳滿是狂躁，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雪無衣的鉗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