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別哭啊。”江夏急了，“別哭啊。”

    “奶奶這心委屈啊。”奶奶看著江夏，“你是不知道，奶奶心，真的特別苦。”

    “要是你大伯幫忙說幾句話，奶奶這心，也不至於那委屈的。”

    “你爺爺去得早，奶奶一個人，養大五個孩子，是真的很難。”

    “你大伯是奶奶的第一個孩子，我本以為，以後養老就靠著他了，哪能夠想到，有那靠不住呢？”

    “在那個年代，每個人家條件都很困難，所以，我隻讓三個兒子去讀書了，我這對不起你的姑媽們啊，隻是，這三個兒子……”

    “真的，奶奶心很苦。”

    “那一天，我也沒有讓他們叫醫藥費，那是我自己交的。輸液輸了三天，除了第一天是你大伯送過去的，另外的兩天，都是我自己去的。”

    “這也就算了，你大伯母啊，說話特別難聽，說什我把賺來的錢，都給你們家了。”

    “我這能夠什錢啊？這忙忙碌碌一年，到頭來，也沒有幾個錢，也就是夠養活自己而已。”

    “……”

    奶奶說了很多很多，越說，眼淚就越多。

    江夏在一旁看著，也想哭了。

    “奶奶，別哭了。”江夏哽咽著說，“大伯母人就是那樣，您也不用在意她的話。”

    她知道，大伯母真的不是一個好相處的角色。

    別說奶奶了，就是一整年都見不到她的江夏，在一起吃年夜飯的時候，也要被她說上幾句。

    有些人就是那樣，斤斤計較不說，看到別人哪怕有一點點比她是好的，她都心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