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如何？”顧子楊忙道。

    “子楊，為師，留了最後一口氣就是為了等你，小心風雨閣，風雨閣的背後，很強大。”尚言虛弱道。

    “師傅，徒兒不怕，徒兒帶您回王府。”顧子楊慌道。

    “沒用的，那人震斷我全身經脈，腿骨也被折斷了，但，他沒有殺我。”

    “師傅！這可能是衝我來的，您…受苦了。”顧子楊跪了下來，哭道。

    “別哭，你聽著，我們的師徒關係已經暴露了，此後，師傅不能再護著你了，為師知道你來是為什，咳咳…”尚言虛弱道。

    “師傅…”顧子楊拚命的找回氣丹，想要喂尚言吃下去。

    尚言笑了笑：“別浪費丹藥了，你聽著，你母親…你母親與南潯皇室有關係，而且在南潯，她有…咳咳，有自己的勢力，縹緲樓就是她建立的。”說到這，尚言的眼睛充滿了光芒，精神都好了很多。

    但顧子楊一點都興奮不起來，他知道，那是回光返照。

    “我其實是你母親的仆人，她是那完美的一個女人，我苟活了這多年，就是為了能看見你獨當一麵，現在心願了了，這輩子夠了，現在，是時候去向主上複命了。”尚言說完，塞給顧子楊一個東西，而後笑著，閉上了眼睛。

    “師傅！”顧子楊聲嘶力竭的喊了出來。

    可，無論他怎哭喊，怎搖晃，尚言的眼，終是閉上了。

    顧子楊能感受到原主的情緒，在他的記憶一直有著他七歲那年的回憶。

    顧子楊七歲時，顧子瑜已經跟在皇帝身邊了，他隻能自己照顧自己，在皇宮，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得寵，因為他沒有母妃的扶持。

    皇帝那多孩子，顧不過來他也是正常，丫鬟太監們也不拿他當正經主子。

    他住在祁元殿，那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宮殿，他和顧子瑜雖然是同母兄弟，可顧子瑜長的更像皇帝，而顧子楊，則是和月白夫人如出一轍。

    皇帝怕見到他會想起月白夫人，所以幾乎就不怎見他，他在宮饑一頓，飽一頓。

    那次抓蜻蜓，宮女們嫌他煩，用力一推，顧子楊沒站穩，掉到了池塘。

    宮女們很慌張，但沒人會水，於是就全都跑開了，以為他肯定會死，沒人會追究。

    顧子楊絕望的喊著救命，但根本沒人理他。

    就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尚言和尚出現了，一把把他撈起來：“子楊，沒事吧？”

    那是顧子楊第一次見到有人用這種眼神看著他，溫暖，明亮。

    尚言拍他吐出了水，顧子楊醒了過來，看著他，不哭也不鬧。

    “這些年，委屈你了。”

    尚言摸著他的頭，顧子楊分明看到，他的眼睛紅了。

    也許，是從來沒有人真的關心過他吧，突然，這多年的委屈就爆發了。

    他放聲大哭：“為什別人都有母妃！就我沒有！父皇也不要我了！啊——”

    尚言緊緊的抱住他，眼淚落了下來。

    “根本沒有人管我是死是活，我要娘！我要娘！”

    “好了，好了，別哭了，以後我會照顧你的。”

    顧子楊緊緊摟住尚言，從小沒有家的孩子，對於一點點的溫暖都會十分渴望。

    在他十歲那年，被人追殺，他雖有功夫，卻也是個孩子。

    他被抓到山洞，被放蛇咬，他縮著小小的身體，瑟瑟發抖。

    最後還是尚言找到了他，殺了欺負他的人，把他抱回青雲寺。

    “子楊，你做的很好，從今天起，你拜我為師，我教你功夫。”

    顧子楊看著他，鄭重的點了點頭，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

    “徒兒顧子楊，拜見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