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群老家夥還沒死呢！輪不到你一個小輩去犧牲！你以為自己很偉大嗎？現在、立刻、馬上、趕緊給我滾回去！”言少哲怒吼道。

    這同樣是言少哲第一次斥責空姬然，之前無論她多放肆，言少哲選擇的都是寬容與原諒。

    “姬然，我希望你記住。”空中暫時擺脫蠍虎鬥羅張鵬糾纏的仙琳兒說道“任何時候，史萊克的師長永遠會比學員先隕落，隻要還有一個老師活著，就不需要你們這些學員做出犧牲。”

    “姬然。”和菜頭憨笑著上前，站在空姬然身旁，高大魁梧的身體仿佛能夠撐起一片天空。

    “除了雨浩之外，在場所有學員的年紀都比你大，而且清一色全都是大老爺們，怎可能允許妹妹為我們做出犧牲啊。”和菜頭扭頭望向空姬然，露出了一口在黝黑膚色對比之下耀眼無比的大白牙。ii

    “是啊，以前在內院，彼岸君主的大名讓我們這群魂導係的弟子望而生畏，沒想到如今竟有機會守護你。”一位空姬然認不得姓名的六環弟子笑道，眼中滿是感慨。

    “無非一個死字而已。”又有一人說道，語氣很平靜，似乎死亡隻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小事。

    “姬然姐，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我們皆在你的身旁。”霍雨浩最後一個，居高臨下直視空姬然的緋紅雙眸，認真無比。

    蠢貨。

    空姬然心中浮現的是這兩個字。

    一幫沒腦子、不要命的蠢貨！

    明知實力與對方擁有絕對差距，為什一定要白白送死呢？

    留得青山在的道理你們不懂嗎？ii

    空姬然已經都想好跟龍逍遙走後，到底把對方剁成幾段了，可史萊克所有人的做法卻讓她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迷茫。

    犧牲一個學員來換取所有人的生存，這種從強者手中逃命的機會為什不好好珍惜？

    曾經，她和「寒冰」尤克拉希爾麵對「正義」、「命運」、「劫」、「雷霆」四尊神靈，最後她們心所想的，都是犧牲一個，留下一個，從未有共同赴死的想法。

    因為，留下的那個人，意味著所有死於「蒼天」之手神靈的複仇火種，也代表著諸神天的最後希望。

    最終，她留下來了。

    今天，同樣是麵對無可匹敵的敵人，史萊克眾人無一例外選擇的都是共赴黃泉。ii

    她不明白。

    她真的不明白。

    如同當年不明白馬小桃他們在大賽中為何拚命維護一個虛無縹緲的榮譽一般。

    此時好像所有人都站在一起，但空姬然能清晰的感知到，她與他們中間似乎有一道肉眼不可見的漆黑深淵。

    這道漆黑深淵的一邊，站著冷漠高傲的「神」，而另一邊，站著倔強執著的「人」。

    「神」與「人」，終究還是有著天與地般的差別啊。

    “真麻煩。”空姬然輕聲道。

    感動嗎？

    其實也沒有，隻是，不太理解吧……

    出來幫個忙。

    空姬然悄然向某人傳聲。ii

    你確定嗎？

    少廢話，我幫你遮掩。